望着眼前呆滞如痴的三人,刘凡整理了一番思绪,随后他缓缓讲道:“大家其实从一开始就被凶手带入了误区,自从春灵上吊之初,人们的潜意识里就认为她已经死了,即使她的尸体不见了,人们也没有怀疑,只认为她变成了厉鬼。
这件事情之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馅,那是因为鬼魂之说一直隐藏在老百姓们的心中,虽然那些饱读圣人典籍的书生们不信鬼神,但是老百姓们相信。尤其是在这郊外靠着义庄的偏僻之地,只要有人借机煽风,百姓们就会以讹传讹。
当所有人都相信春灵姑娘变成了所谓的怨鬼戾魂之后,不需要当事人自己宣扬,百姓们也会潜意识的对事件进行传播,在事情传播的过程中,许多人会添油加醋,竭力完善自己所讲述的事情,如此一来,鬼新娘索命的传闻就散开了。
有了鬼新娘索命这层护身符,凶手动起手来就少了许多顾忌,当凶手把几个死者轮番杀死之后,外界的反应不是报官缉凶,而是请道士做法辟邪,人们不会像对待其他案件一样检举揭发线索,而是因为忌惮女鬼索命而对此闭口不言。
凶手有了鬼新娘这个不受法律约束和制裁的外衣,只要她在动手杀人时把现场伪装的巧妙一些,将杀人的过程操纵的缜密诡异一点,就能够骗过官府和大众的耳目。比如这四具棺材里的死者,截止到现在都没人愿意调查他们的死因。
本案的第一个死者是朱子山的二儿子,他是在暴雨将张半仙掩埋的符纸冲出来那天晚上被杀的,据说当晚朱家人正聚在一起商议生意,可就在这时,之前消失的哭泣声再次从春灵的房间内响起。
一名小丫鬟告诉朱子山他们,刚刚春灵出现了,她穿着那身红色的新娘衣服,正在屋里照镜子。朱子山的儿子听到这话后,随即领着一众伙计跑到隔壁房间查看,进屋后他们看到被清空的梳妆台上,摆着一面铜镜和一把木梳。
房间里没见到春灵,大家便回去了,可第二天清晨,朱子山的二儿子便被人发现死在了卧室里,死因是窒息而死。因为朱子山的二儿子曾经用被褥捂盖过春灵,所以众人都怀疑是春灵的鬼魂杀死了朱子山的二儿子。
虽然我不知道官府对这起命案是怎么定性的?但就凭凶手后面能接二连三的杀人,我大体上可以猜的出来,官府对这起案件应该是置之不理了,之所以会这样,恐怕是官府里的那些人也相信了女鬼索命的传言,不愿参与到其中。
我们先将一下朱子山次子的死因,其实凶手一开始是想对朱子山的长子下手,当晚凶手趁着朱子山长子醉酒不省人事,甚至已经将他从厢房转移到了闹鬼的房间里,或许是转移的时候惊动了朱子山的长子,他竟然睁开眼睛醒了。
当时朱子山的长子看到了凶手的样子,他才在惊恐之下大喊了一声,随后吓晕过去,由于这声呼喊惊动了正在隔壁雅院喝酒的张半仙和贺清明,见外面有人寻着声音找过来了,所以凶手只得放弃杀人计划,转身逃离了房间。”
“等等,这件事情我得反驳你一句。”当刘凡说到这儿时,冯进才出声打断了刘凡,他见刘凡在看着自己,便问道:“你指的凶手就是春灵呗,我去过鸿运客栈的琴院,春灵的房间和朱子山长子的房间虽然离得很近,可那是两个独间。
要想把朱子山的长子从东厢房转移到春灵居住的正房,必须得先进入朱子山长子的屋子,再通过院子抬到春灵的屋子,当时朱子山一家人还有个丫鬟都住在院子里,而且前面的客栈和后院只见也是人来人往,稍有动静就会被看到。
鸿运客栈后面的雅院是封闭的,若想进出雅院,只能通过客栈的正堂,从正堂中间的一个小门进出后院,大家试想一下,在川流不息的客栈之中,春灵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从正堂进到后院?又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把人转移到正房?
不要忘了,她当时可是穿着喜服啊,那是何等的显眼,就算是一个陌生女子穿着红色的婚礼喜服从客栈里走过,也会引起关注的,更别说是春灵这个已经死掉的人了,更何况她被人发现之后还要瞬间消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
“我觉得能做到。”刘凡回了冯进才一句,见冯进才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也不推辞,直接说道:“今天上午我去找张半仙打探事情经过的时候,他给我施展了一个移花接木的手法,翻手之间将两只符纸给掉了包。
看到这个手法之后,我忽然茅塞顿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所以我特地去鸿运客栈查了查,期初我没有查到什么异常,但当我绕到客栈后面的夹道小巷时,我发现了端倪,在春灵的闺房后面,有一个隐藏的机关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