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凡朝地道里询问时的表情,现场之人全都露出一丝惊愕,启泓主持和张半仙表情疑惑的对视了一番,而冯进才则满脸紧张的走到地道口,他双手推着棺材,想要把地道给堵上,但由于力气不够,棺材横在那里一动不动。
“进才哥,你别弄了。”
一个甜美轻柔的女声从地道口传出,接着,一名女子沿着地道里的台阶,缓缓走了出来。只见这人约三十岁许,穿着粗麻布衣,头发乱糟糟的,脸庞清秀端庄,这正是和刘凡有过一面之缘的冯进才妻子,也就是刘凡口中的春灵姑娘。
走到刘凡面前后,她面色平静的看了眼刘凡,口中轻声问道:“刘公子好本事,奴家有一事不明,咱们只见过一面,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春灵呢?”
“是张半仙告诉我的。”刘凡淡淡说道。
“我?”闻言后,张半仙愣了愣:“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她,之前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上哪儿告诉你这些啊?”
“看来你已经忘了。”刘凡笑了笑,解释道:“咱们聊天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一句无心之言,你说你和几个特殊行业的人被称为不祥之人,终生注定孤苦伶仃,除了出身不好的女子之外,那些良家女子都不肯嫁给你们。
在你说的那几种所谓不祥职业中就包括了仵作,按理说,仵作终生和死尸打交道,常年遭人膈应和嫌弃,但凡是有些理性的女子,肯定都会忌讳这个职业,会对仵作避而远之。可是我昨晚来到这里时,发现冯进才却是有妻子的。”
“就算他有妻子,也有可能只是个普通人,你为什么会跟春灵挂上钩呢?”张半仙不解的问道。
“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昨晚从这里见到了春灵的鬼魂,另外我还梦到了春灵显形,她在梦里从我手心上写了个字,两次见到她,她都穿着那身红色的婚礼喜服。你想一想,在义庄这种地方,除了春灵本人之外,谁敢装鬼冒充她?”
说完这句,见张半仙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刘凡便继续解释道:“春灵自尽之后,她的尸体便消失了,可棺材上的八个字迹却明显是春灵留下的,既然能写字,那就说明她没死。而这时候冯进才又有了个媳妇,那不是春灵还能是谁?
我猜想当初春灵应该是真的要上吊自尽,但机缘巧合之下她进入到一种假死的状态,当冯进才前去验尸时,春灵正巧睁开了眼睛,冯进才并没有公开这个真相,而是以春灵死不瞑目为借口,将她收敛进棺材,把棺材运回了义庄。
回到义庄后,冯进才将春灵从棺材里救了起来,或许是心中怀着对朱子山一家人的怨恨,春灵从棺盖里面写了八个血字,之后她便换了一身行头,跟冯进才隐迹在这生人忌讳的义庄里,暗暗构思她的复仇计划。
冯进才精通验尸之道,自然也对药石学问有所涉猎,否则他无法勘验那些因毒毙命的尸身,我这个人睡觉比较轻,稍有动静就会醒,可是昨晚我梦到春灵从我手心里写字时,居然没有睡醒,而是到了天亮才醒过来,这就有问题了。
因为若真是有鬼也就罢了,可问题是没有鬼啊。既然没有鬼魂,那往我手心里写字的是谁呢?只能是春灵了。我居住的房间是她收拾的,蜡烛也是她点好的,我想了一下,当时我进屋后随即就睡着了,我怀疑是那根蜡烛有问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房间里的那根蜡烛中应该掺了迷香,一旦点燃蜡烛后,里面的迷药也就跟着燃烧了,我进屋后嗅入了少量的迷香,所以才睡的昏昏沉沉,既然要制造女鬼托梦的灵异事件,那岂能少了女鬼呢?
不过房屋的门栓是封闭型的,从里面插上之后根本拨不开,如果春灵要想进屋装鬼托梦,那只能通过暗门进入了,冯进才除了仵作之外还兼职制作棺材,能将棺材做的工工整整,那他的木匠手艺肯定也差不了。
试想一下,冯进才连鸿运客栈的墙壁都能做出暗门,那从厢房的屋门上做个暗门肯定也是易如反掌,待我被迷晕睡过去之后,春灵穿着婚礼喜服去我那里写字,由于我当时处于似醒非醒的状态,所以才误把她的举动理解成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