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寻思起石川英男方才所说,有关聂海棠的种种所作所为,实在难以置信一个被万人所景仰的,神话般的英雄,原来他的另一面竟是如此骇人听闻。记得去年前往崆峒派寻找谢凛儿,那玉阳子首次见到聂海棠,仿佛不知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但当时又有谁能想得到聂海棠的另一副肮脏无耻的嘴脸,还有他所做的那些令人作呕的勾当,只可怜太极真人……,猛然间,想到太极真人还在人世,忙向子文叫道:“子文先生你先不要杀那倭寇,我要让他带我将太极真人救出来”。
子文只所以急着要杀了这个倭寇,本就是因方才听到武当太极真人并未死去,担心谢雪痕会命石川英男,带她前去营救太极真人。他方才得知了聂海棠的阴谋后,便打算将聂海棠的阴谋揭穿,将其致于死地。如此一来,武当派在武学上便会断层,由此衰落,幽家在江湖上也少了一大强敌。
但若是谢雪痕将太极真人救出,太极真人虽已残废,但他那满腹武学,还会为武当传承下去,那他的这一设想便成泡影。谁知果不出其所料,谢雪痕果然要让秋野英男,帮她前去寻找太极真人。当下沉吟一阵,道:“他见到太极真人被聂海棠囚禁,是八年前的事了。
聂海棠行事精细,既然知道那个山洞还有别人知道,他又岂能让太极真人继续留在那里之理?只要我们抓住了聂海棠,他所有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绝对有办法让他一字漏的尽数吐出来。”一面应付着谢雪痕,一面继续命众幽家弟子将石川英男等,十二个倭寇抬出去抛向海里。
谢雪痕心中虽确实想救出太极真人,却也有两成是不忍看着那个倭寇就此葬身鱼腹。子文虽说的不太保准,但也有些道理,是以不便再说,只得又退到了一旁。
子文善于揣摩人的心理,这年轻女孩的心思,自然也看的透彻,心中不禁暗叹道:“妇人之仁,终究会留下后患。”走到谢雪痕面前,道:“这些倭寇此时必然是要去本教的教皇宫和幽冥宫,你可即刻赶去,待追上他们之后,千万不要对他们手软,你只要制服了他们,他们才会带你去见聂海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漆黑的铁牌道:“这是本教的幽冥令,拿着它本教的人不会找你的麻烦。”又将去往教皇宫和幽冥宫的路径,向她仔细的说了一遍。
谢雪痕接过黑牌,只觉冰冷沉重,黑牌的正面刻着一个“令”的篆字,背面雕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鬼头,边缘有许多奇异的花纹雕饰。她将令牌系在腰间道:“据我所知,以熊霸天为首的各大门派高手,被化梵音用佛光阵,困在了教皇宫西山的密林中,不知子文先生知道了没有?”
“这个我已知道,只不过不知道化梵音的佛法伏魔阵,能将他们困多久,也不知他又会怎样处置各派人众?所以我们不得不防下去。谢姑娘你若是在教皇宫解决了倭寇,便从那里前往西山岭去寻找聂海棠。”
子文心想化梵音能困住各派这么多的高手,不过暗算取巧,绊住他们一时罢了,怎能就此真的将这些人制服,只是不好明着说出来,倘不慎传开,让化梵音听了,面子上不好看。
“你那条狗哪里去了?”谢雪痕左右瞧了瞧,点漆般的黑眼珠注视着子文。
子文不料她竟有此一问,但随即明白,笑了笑道:“你想要它?我送你就是。”说着吹声口哨,那小白狗摇着尾巴从小巷尥着蹶子奔了过来。
“有些人固然该死,但任由这条狗那么侮辱,实在是过了些。”谢雪痕说着,俯身抱起那条雪狐犬向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