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府见摄政王来时,不但没有王爷气派,反而浑身狼狈污秽,走时展起一双红色的大翅摩云飞走,不禁和众官员面面相觑,讶异不已。
谢雪痕趴在凤舞的背上,但见他这一对火红的光翅,飞的越高越快,也便展的越长,最长时竟达两丈多。那双翅虽然看上去,燃着烈火,但也只是火的影子而已,并非真火。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凤舞撞碎一片片雪花似的白云,划着蔚蓝的天空,向东北而行。过了两个多时辰,便飞临到了海上。
谢雪痕向前观看,海天已然向接,宛似墨绿色宝石般的岛礁如繁星一般散缀在蓝色的海面上,数不清的色彩斑斓的海鸟,自由欢快的上下翻飞滑翔,它们一见凤舞这个长着翅膀的怪人,从上面飞来,只吓的忙不迭地翻翅飞了下去,刚一贴近海面,突然从海里窜出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怪鱼,张口将它们吞入了腹中。
谢雪痕见此情景,好不心惊胆战,心道:“凤舞此时若是要害我,只需一翻身,将我往海里一丢。我这个复活的幽灵,只怕就变成水鬼了。”想到这里,不由的将他的衣服抓紧了些。
只听凤舞道:“你是不是怕我将你往海里一丢,你这个复活的幽灵,就变成水鬼了?”谢雪痕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青了,道:“你怎么……?你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凤舞哈哈笑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哪舍得啊?”谢雪痕发青的脸,又变的绯红,叱道:“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抓死你,然后我就……”说到这里,向下瞧了瞧,幽幽的道:“我还是不敢跳下去。”凤舞听了,哈哈大笑。
二人玩笑之际,凤舞向一座岛上落去。随着岛上景物渐渐的清晰,凤舞落向隐藏在林中一栋木制,风格独特的房屋前。
这些楼宇依山而建,随着山势,变化无端,而且通体木制,上面漆着凝脂般的白色油漆,远远望去,宛若横卧在林间的一件精致的玉器。房屋四周奇花异树丛生,从未见过的各种野果硕结枝头。火一般的骄阳,当空泻下,混合着湿热的海风,来回冲刷着本就十分清新的海上世外幽境。
忽听房门响处,走出两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这两个老者一身短衫短裤,皮肤裸露处黝黑粗糙,想是常年在海边经受风吹日晒所至。
这二老向凤舞施了一礼。凤舞问道:“那老头在这里怎样?”其中一个老者道:“他整日足不出屋,只待在里面看书。”
凤舞点了一下头,带着谢雪痕走了进去。谢雪痕随着他穿过一个花厅,进入一间书房,但见书案后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矮小老者,正伏案看书。察觉出二人进来,用余光向二人斜睨了一眼,理也不理二人,仍是伏案阅书。
凤舞笑道:“想不到赵先生在这里住了数日,气色倒变的好多了。”那老者头也不抬,淡淡的道:“这里安净舒适,你又好茶好饭的招待我,我自然是死不了的。”
凤舞道:“但是你儿子可就惨了。”那老者将书放了下来,用一双目光有些浑浊的眼睛,注视着他道:“我儿子怎么了?”凤舞道:“赵异志听说你被害死,起兵造反,结果兵败,被熊变擒住。”
这老者正是巡察使赵唯良,他一听儿子为了自己造反被擒,一时呆若木鸡。
凤舞道:“你也不必担心,你儿子被幽家群匪劫去,现今在幽家也是身居高位,那可比在朝廷做什么节度使强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