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走得了么?”红衣巨汉身形微晃,一道红影向叶飘云飞了过去。叶飘云早已料到,这红衣人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去,早己暗中提气,凝神戒备,静待红衣人来攻。一觉风声甫动,反手一剑,旋出一团剑花,绞向那红衣人。
那红衣人微一侧身,跟着出手如电,中指向叶飘云剑脊上弹去。但听“当”的一声,叶飘云只觉虎口剧痛,右臂发麻,长剑几欲脱手,不禁心下骇然。
他方才攻出的那一招剑法,本是他苦练多年、青城剑法中的一记绝招,却不想这人仅出一指,非但能够弹中他的长剑,自己几乎连剑都握不住,青城派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想到此处,咬牙将几欲脱手的长剑死命抓住。就在这时,忽觉臂弯又是一痛,本已麻痛的手再也持不住剑柄,“当”的一声,落下地来。
红衣人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名动江湖的青城派武功,竟然不如一个小孩子,没有缚鸡之力。哈哈哈哈!”言语中之中极尽揶揄之意。
一个青城弟子将长剑拾起,递于叶飘云的面前。叶飘云满面通红,心丧若死,他作为一派宗师,自然不能如市井流氓一般拾剑再斗。蓦地抓起剑反腕向自己颈上刎去,谢雪痕、谢凛儿、洗月师太、华青云均想不到他性子竟如此刚烈,惊呼一声,想要拦阻已然不及。
叶飘云此时已是抱了必死之心,横剑之时手上已运了内劲,剑上寒气砭肤,刹那间即要身首异处,却忽听背后风声劲疾,暗道:“我反正要死,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但听当的一声,飞来之物将长剑震了开去。
叶飘云睁眼一瞧,震开长剑的是一把白玉柄的折扇。旁边站着一个白衣绝美的年轻人,认得他乃是英郊。
英郊收回折扇,道:“江湖中人比武较艺,胜负本是常有的事,叶掌门仅以一败,便舍身轻生,这岂不是有失一派宗师的风度?也对尚未光复的青城派不负责吗?”
叶飘云一想不错,青城派方今正处在危难之时,我却因一时羞愤,而就此轻生,置青城派群龙无首的境地,我于九泉之下如何面对青城派的列代先人。想到此处,顿时冷汗涔涔而下,向英郊躬身道:“多谢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
英郊转向那红衣钟馗,道:“在下不才,不知能否向阁下讨教几招?”红衣人笑道:“瞧你掷扇子的那一下,想必还有点门道,我就跟你玩玩吧。”英郊将扇子交到左手,右手摸到腰际,刷的一声抽出了一柄四尺长的软剑,剑光森寒,耀眼生辉。
英郊右脚踏前一步,刺出一剑。红衣黑汉故伎重演,又弹出一指,但英郊的剑柔软如带,剑身一弯,剑尖却反向他腕上缠去。红衣黑汉右手抽回变掌,拍向英郊的前胸,左手变爪,径拿英郊的手腕。
英郊后退两步,不让他近身,左手折扇展开,或当盾牌,或当短刀,或当飞轮,将红衣黑汉逼退了一步,跟着右手软剑攻出,划出一片匹练般的白虹,到得红衣黑汉身前,形成了一片剑花,灿若繁星,势若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