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金荣道:“我本在县衙当差,因为和那知县不和,便辞出了县衙,自己倒腾些小买卖,谁知又亏了。”
林康取出地图,道:“你可知道这座山在什么地方?”尚金荣看了一会,说道:“那地方可就远了,离此隔着七省十三州,差不多有七千多里。”林康沉吟一阵,道:“鬼哭谷离此是不是更远?”尚金荣道:“你从图上就可以看到,去鬼哭谷至少也有两万里。”林康点了点头,收起地图,进屋去了。
谢凛儿本想在此落脚后,赶紧寻访聂海棠和司徒天工的消息,却不意在此混战了两场,各派又都急着去梁恨天的墓穴,故而满心懊恼。忽见上官英狐进来道:“有来使求见。”林康问道:“什么来使?”上官英狐道:“庸国官兵连败两场,自然前来议和了。”
谢凛儿道:“想必便是那庸国的六王爷,咱们本就无心犯他,又何必用得着议和?”忽又想起熊霸天的杀掠之事,心想此错在己,对方前来,有必要向其解释清楚,于是道:“请他进来吧。”
少顷,一个高冠蟒袍的红面人走了进来,向四下看了一眼,道:“不知哪位是贵军统帅?”上官英狐指着谢凛儿,道:“这位便是本教谢教皇。”
那使者取出一纸文书,念道:“下邦官兵挟私冒犯天威,实是罪不可赦,敝国皇上必不轻饶,还望……还望元帅大人大量,赦过……下邦,敝族子民必定永感大德。”内容委实低声下气,那使者满面愤慨,断断续续的将之念完。
谢凛儿心想,此人必是一个忠勇之人,却不得不下此充满耻辱的议和书,心有不忍,忙拱手道:“这两日来只是一场误会,也是我们这里有一伙人,居心不良之故,大人方才所说,实在言重了。快请坐!”起身亲自移过一把椅子。六王也不落坐,只是满面愤慨,悄立了片刻,问道:“不知诸位到此意欲何为?”
子文惟恐谢凛儿说出此行目的,抢先道:“久慕夜晶兰洲美景奇异,物资富饶,所以特地前来,想与贵邦通商。”六王闻听此言,心里一惊:“我朝向来奉行闭关锁国之策,他们此举岂不打破了我朝的规矩,飞狮人长年对我朝侵挠不休,此际再加上这一帮人,只怕我朝从此永无宁日矣。”
谢凛儿见这六王面露忧虑之色,想必以为他们要与中庸国为敌,便想将事情说明,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当下说道:“阁下放心,我们不会在此待很久的,日后也不会再动……”他本想说不会再动贵邦一草一木,但猛然想起,此间前来的人,龙蛇混杂,连自己都无法尽力约束,我可不能对他们作此承诺。
六王见他们言语支吾,目光闪烁,心里益发狐疑,道:“既是如此,小王告辞。”说毕,转身带着随从走了。
谢凛儿本就不通国事,是以也未对此事放在心上。子文却觉得庸国皇帝已然对他们服软,可以借助他们来补给后需,因此向谢凛儿提议,过两日带上礼物去拜访中庸国皇帝。谢凛儿却不置可否,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