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微凉,电视里放着不知是什么电视剧,一首《lookgithcely》伴随着窗外的雨声滂沱,在这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回响。
苏三生从浴室中走出,围着浴袍,坐在了靠椅上,手指随着口风琴的旋律在椅子的扶手上打着节拍。
拔也清风自从打完那通电话后,就让苏三生回去等待消息,每次苏三生问他请来了什么能人,他也只是笑而不答,摆摆手的时候伴随着一个苦笑。
既然他现在不愿意说,那就等明天,时候到了,答案自会揭晓。
草草的在一家即将收摊的煎饼果子的小吃铺子里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当做晚餐。每当苏三生下口,总会想起那个小吃店的老板,早上还和他说过话,下午便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苏三生有个习惯,吃鱼前不能见过活生生的鱼,以前还被大龙嘲笑过他是个假圣母,但是这已然成为苏三生的习惯,改不掉了。
回宾馆的路上吃着煎饼果子,却让他感觉有些反胃,倒不是因为这煎饼果子不好吃,只是那具冷冰冰的尸体总是在他眼前忽现。
但是他依然不紧不慢的把煎饼果子往嘴里送,因为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眼睁睁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在眼前逝去的一种惩罚,他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表示对逝者的歉意。
但是这种不紧不慢的速度让谢若水感到很不开心,好好的一个煎饼果子招谁惹谁了,被人吃也就罢了,还要被一点点的凌迟,也太可怜了吧。
她试着主动夺舍苏三生的身体,亲手送煎饼果子上路,可是苏三生的身体就像是一扇紧闭的铁门,怎么撞也撞不进去,苏三生仿佛没有感觉到谢若水的行为,只是呆呆的吃着煎饼果子,双眼无神的看着路,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苏三生没有选择躲雨,或者他直接无视了这点雨水,径直的向宾馆走着。
苏三生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又没有撑伞,就这样走上了斑马线,一辆轿车朝他开来,根本没想到前方居然有个怪人不撑伞还走的这么慢慢吞吞的,直到远光灯透过层层雨幕打在了苏三生的身上,他才发现前面居然有一个人走在斑马线上。
司机根本来不及打方向盘也来不及刹车,就在即将撞上苏三生的时候,苏三生直接彪出了残影,躲开了车的撞击。司机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因为当他反应过来踩刹车时,车子离苏三生至少还有一米远的距离。
苏三生就这样湿漉漉的回了房,感觉不到旁人诧异的目光。刷了房卡,脱了衣服,不顾谢若水羞怒的尖叫,脱了个精光走进了浴室,打开了水就开始洗澡。
要知道谢若水的视野范围是苏三生的周身一圈的距离,对神念的运用让她不在局限于双眼的距离,所以只要她看向屏幕,苏三生立刻就会被看个精光。
但是当她从捂着的双手中露出的那条缝看向苏三生的时候,却什么也没能看见。
淋在苏三生身上的水瞬间被蒸腾成了一团团水汽,包住了苏三生的身体。
“这是进阶的异象,苏三生什么时候要进阶了?”
谢若水将先前无法夺舍苏三生,以及发呆,还有现在他身上的水汽联系在一起,一下子就明白了苏三生在经历着什么。
原本苏三生就像是一个高压锅,他要做的就是尽量克制自己体内真气迸发的冲动,然后在这段过程中让真气尽可能的凝练成较为纯净的液态。
在谢若水的世界,不管是炼气还是筑基还是金丹,真气,真气液化,凝练出金丹,这一个个都只是真气的不同表现形式罢了,区别在于凝练的程度不同,可以蕴含的能量不同,爆发时的强度也不同。
所以真气和真气化液在早期修炼者操控真气的能力不够高时,同时存在也是极为普遍的,只有到了元婴期才有机会将所有能量都变成一种形态。
而现在苏三生遭遇到的情况就是因为心神失守,导致真气凝液的过程被强制打断,提前发生的突破。
苏三生来京城前已经突破到了炼气七阶,但是这是因为他超出常人的真气容纳量而暂定的境界,实际上他早就已经达到了寻常人的炼气巅峰的境界了。
谢若水很想唤醒苏三生,让他不要这么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谢若水急得直跳脚,可当事人居然还在随着音乐节奏敲着指头打节奏。
可是谢若水又不敢用太粗暴的方式叫醒苏三生,万一把苏三生从这种状态惊醒,真气乱流暴走,苏三生只会从内部被剧烈的真气焚烧殆尽,到时候连她都保不住了。
看着苏三生身上蒸腾的真气,如果不能赶紧收住这些力量,不仅仅他会跌回原来的境界,甚至还会开始反噬本源精气,跟个全是洞的气球一样漏个干净。
“靠,苏三生,算是老娘夺舍你欠你的,你要用数之不尽的好吃的来报答我!”
谢若水的神魂一会儿被拉成长长的细条,一会儿变成一个一团扭曲的圆球,谢若水感觉自己就像是体会了一次被揉捏搓扁一般的痛苦。
谢若水这小小的身体里却隐藏着庞大的神魂之力,像是一股洪流,冲进了苏三生的身体。
先前之所以进不去苏三生的身体,就是因为他现在就像是一道从高处坠落的瀑布,如此激烈的速度变相的成为了一堵铜墙铁壁挡住了她的探查。而她现在的行为就是压榨出自己所有的力量化为另一道“激流”冲破封锁,夺取苏三生身体的操控权,帮助他直接突破筑基。
第二天的早晨,第不知道多少缕的阳光透过窗帘,终于把躺在靠椅上的苏三生照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