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华说:“宋书记,你说的是一优双强吧,我知道,这是中央对咱们农村支部书记提出的新要求。指的是思想政治素质好、带富能力强、协调能力强。我只是你的副手,我可不敢当。”</p>
郑九天说:“你还不知道,明天乡里就要开一个会,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咱们刘家坪村的支部书记了。其实,你一直就在履行村支部书记的职责。这些年,我顾及村里的时间很少,拖累你了。”</p>
刘春华说:“宋书记,看你说的。咱们两个还分谁和谁。我从部队上转业复员后,那个时候根本不知天高地厚,很不安心于农村的生活。是你找我谈心,给我指路,并介绍我入党。我是你一步一步带着走过来的。”</p>
郑九天说:“好,别的不说了。来,咱弟兄俩喝酒。”</p>
刘春华便让老婆弄了一盘花生米、炒了一盘鸡蛋,两个人就一边聊一边喝。</p>
在家村,一个基本的工作方法就是喝酒。如果你到村里办事,不和支书、村长这些人喝酒,事情往往就很难办成。而一场酒喝下去,在热血澎湃之时,我们的基层干部往往又会拍着胸脯向你保证,你所说的这个事,根本就不算个事,他一定会帮你落实好。酒喝的再晕,他们也并不忘事,不久,他们就会兴冲冲地找你汇报,说事情已经办妥。这时候,你最后再掂出一瓶酒,让他在兴头上再美气一回。这样,以后你再找他办事就干脆多了。</p>
郑九天和刘春华两个人喝了一会儿,郑九天忽然叹了一气。</p>
刘春华问:“刘书记,怎么了,有啥子不顺心的事?”</p>
郑九天说:“算了,算了,说了也是白说,你肯定也帮不上忙。”</p>
刘春华说:“说来听听嘛,说不定我真的能帮上呢?再说了,就是帮不上忙,你说一说,也跑一跑气,比憋在肚子里强。”</p>
郑九天就又叹了一口气说:“春华啊,前几天县委书记宋长江同志找我谈了话,说起了咱们乡白草垛那个地方乱采钼矿的事。说咱们刘家坪村和王家川村各自为政,私自圈地乱开乱采,导致国有资产的严重流失。自然环境也受到了很大破坏。问我怎么办?你知道,我坐在宋书记的面前,羞得直冒汗。”</p>
刘春华关切地问:“宋书记,你是怎么回答的?”</p>
郑九天说:“唉,我能说什么呢?我就说我们乡里没有插手此事,是两个村的村民们自己进去的。宋书记就狠狠地熊了我,说你还是山根乡的党委书记,我看一点政治觉悟也没有。两个村的村民就不是你们山根乡的人了,他们乱开乱采,你们乡政府就没有责任了?”</p>
刘春华眨了眨眼说:“看来,宋书记真是生气了。”</p>
郑九天说:“当时地上如果有一条缝,我非钻进去不可。”</p>
刘春华说:“郑书记,你说该咋办呢?”</p>
郑九天有些为难地说:“没有办法啊,我想只有这样了。让咱们刘家坪村的人先从白草垛上撤下来。随后我再去做王家川人的工作。”</p>
刘春华手里揣着酒杯一时间忘记了往嘴里倒。</p>
顿了顿,刘春华才说:“这,我们先撤?郑书记,你也知道,我们会争取到白草垛那片松林的开采权,官司也打了,架也打了,好不容易才争到了手里一半。如果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再说,也怕父老乡亲们不答应。”(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