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指影,弹开剑光。
“你急什么?”薛通说道。
落神锤骤然一松,左马奎踉跄摔倒,大口吐血;陈苼面色苍白,激愤不再,难掩慌乱的神情。
“你俩图谋不轨,当本尊傻子?!”
薛通杀气一出,身旁骨傀立抽刀上前,眼中魂火涨大一圈,嘴角毒雾飘散开来。
左马奎、陈苼属下,俱傻傻站立。
“你们可以走了!”薛通喝退众人。
“如实交代,或可饶你二人性命!”
薛通貌似轻描淡写的涳蒙指一弹,陈苼的长剑便几乎脱手,她深知厉害,不敢怠慢坦白道:“陈某是想骗道长去枫林谷,左马奎的事有点夸大,但他的确常来骚扰。陈某在想,无论道长或姓左的谁遭殃,陈某皆能从中获益。”
“道长这样的人太少了,只身赴约,陈某既感好奇,又动了歪念。”
陈苼之言,乃其真实想法,她知眼前形势,一句话说错,便立遭杀身之祸。
“见面时所言基本无假,怪不得主仆二人未露破绽。”薛通心道。
他眸光一扫,“左马奎,你呢?”
“在下收到传音,说有只肥羊待宰,约五日后枫林谷见面,看情况搞得定就动手。”
“我虽对陈苼粗鄙无理,但也帮了她很多忙,没想到这贼婆娘”左马奎说道。
薛通打断道:“按常理,你二人当诛,不过本尊今次打算格外开恩,饶了你俩狗命!”
陈苼、左马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先预想,活命几率至多半成。
二人皆想:“这薛通真乃奇怪之人!”
薛通杀人极多,至寰宇后调整了策略:“杀来杀去也不是办法,非十恶不赦之徒,留着派用场,供我驱策也亦未不可。”
“狗东西各欠本尊一条性命,尽心尽力办事,不敢再起半点歪念,今日之事才算彻底了结!”薛通喝道。
“是是是!”
……
“狄州人到底什么情况,地宝最后去了哪?”薛通客堂坐定,问道。
“两州边界五千里,类似延西这样的镇子有三个,狄州人常年在延西活动,卖些兽尸、灵材。”
“狄州几乎全为散修,散居村镇,少量修士结伙,占山为王,美其名曰道观。”
“这些人不讲规矩,暗地里谋财害命不说,明火执仗硬抢也属常事。”
“狄州险恶之地密布,甚至有未开化的异族,于深山老林中,守着他们数万年一直居住的家园。”
“惹祸的法宝名曰青淏剑,据说挖自古墓,狄州人要价三千万,在广灵货铺展示几日,说担心被抢,留了个地址携剑离去。”
“什么地址?”薛通问道。
“九百里外拐角河滩,那里地势开阔。”
“有去的吗?”
“没人去,但过了半年,黄龙天芒的人想买宝,刚进狄州就死了。”
“两宗查案,派人曾到河滩,但查不出端倪,很快就回来了。”
“持宝的狄州人修为如何,人长啥样,可曾去过其他镇子?”薛通问道。
“宗师后期,络腮胡,是否去过其他镇子不知。”
薛通想了想,说道:“你们久做生意,必认识不少狄州人,花钱买情报,打听持宝人身份。”
“其二,狄州交易灵物的地方在哪?”
“其三,放消息出去,就说有豪客欲购青淏剑,要求在延西秘密交易,诚心多出五百万。”
“前两条黄龙天芒的人试过,在下觉得,狄州人既藏了李幕尸首,抢来的法宝必不会轻易卖出。”左马奎说道。
“黄龙天芒来的时候,那叫查案,而今事关你俩身家性命,花钱花力能一样吗?”
“想活命就得不惜代价!”
薛通严厉警告。
“是是!”
……
薛通藏身山区,修炼真经一月。
随后突访九巧庄。
陈苼难得流露一丝笑容,“几番辗转,总算找到个狄州人,确定青淏剑出自古墓,位置见图上标注,道长可去当地打听。”
陈苼给了地图。
“此人凭何确定?”
“四年前他路过孚山,曾在酒馆听人说起,山里挖出古墓,出土地级法宝。”
“狄州人不会是故设陷阱,请本尊入瓮吧。”薛通皱眉道。
“道长自愿充当诱饵,陷阱不陷阱的,小女子就说不好了。”陈苼直言。
“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本尊就去试试狄州人深浅,这几类兽尸见到就收,多多益善。”
薛通给了陈苼清单,说道。
……
薛通走得很慢!
一日的行程,足足走了六日。
可惜沿途无事发生,令他大失所望。
薛通巴不得有人设局,那样就能顺藤摸瓜,揪出真凶。
临近地图标注的大山。
薛通只远远看了古墓入口一眼,转身离去。
“数不清的人去过,早翻了个底朝天。”
薛通的目标,乃是线人所说酒馆。
酒馆仍在,位于镇子热闹的街上。
镇子比延西小得多,不足千人。
狄州的镇子,危险远胜任州,人员流动频繁,酒馆亦已易主,青淏剑的事,掌柜酒保皆全然不知。
薛通忽然有了一种行将无路的感觉。
“案子难查了”
“此案非常重要,事关道场地位;事关请天芒宗配合,寻找樊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