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闲一手扒着青无殇的肩膀,一手捏着酒葫芦,笑着说道:“青兄,好久不见。”见二人勾肩搭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人是多么要好的老朋友。
闻着那一身的酒气,青无殇眉头一皱,心里恨不得将这个糟老头打飞十万八千里。可惜,在众人面前,他实在不好出手,毕竟面子比较重要。
他强忍住自己的怒意,保持着微笑,“好久不见。”
青闲将酒葫芦抬起,放在青无殇的嘴边,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去,呛得青无殇几欲作呕,却又被他强制压住,看来滋味并不好受。
青无殇赶紧将青闲的酒葫芦挡开,说道:“我并不喝酒,谢谢青闲兄的好意。”
青闲笑道:“这么好的酒,却只有我一人品尝,真是可惜了!”
青虚在旁边道:“青闲二长老,要是不嫌弃,晚辈可以与你共饮。”
青闲看着青虚,却是满脸的疑惑,问道:“你谁啊?”
青虚面带微笑,恭敬道:“晚辈玄门弟子青虚。”
“哦,你莫不就是青无极的儿子?”
“正是。”
“你老子死了没?”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最怕有人突然的关心!
这算是对对方长辈的问候吗?
周围的人瞪大了眼,满脸惊恐的神色。青无极是谁?那可是天下正宗的领头人,玄门之主,试问这天下,有谁敢说他的一句不是,至少明面上,没有人敢诅咒他死。
青虚被气得七窍生烟,怒火中烧,
青闲可没有等到他发火,身子一歪,靠在青虚的身上,将酒葫芦一抬,放到青虚的嘴边,“师侄,来来来,喝酒,有缘千里来相会,千斤难买知己情!”
青虚不知为何,身子竟动弹不得半分,青闲将酒葫芦一抬,酒哗哗的倒出,被青虚咕噜咕噜的吞下去。
那酒葫芦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里边仿佛装着一片的酒海。
青虚吞咽了许久,也不见底,憋得脸色泛白。
最后,还是青无殇轻轻的一掌,帮他摆脱困境。
青闲歪歪斜斜的回到叶寒的身边,笑着说道:“师侄,好酒量,不愧是青无极的宝贝儿子。想当年,你老子可没有你一半的豪爽和酒量。”
青虚只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像是给人用棍子在后脑勺狠狠的来了一下。
他使劲的摇头,但是越摇越是迷糊,身子站立不稳,一下扑倒在青无殇的身上,哇哇吐出几大口酒。
那些带着腥味的酒水全部吐在青无殇的身上,青无殇气得脸都绿了,使劲一抬手,将青虚掀飞出去,幸亏那四剑士将其接住,不然以他迷糊的样子,指不定是要摔个鼻青脸肿。
见青无殇的模样,众人想笑,但大多都憋住了,也不知会不会憋出什么毛病来。
青无殇浑身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气息,将身上带着腥味的酒水直接蒸发殆尽。
青闲摇摇头,自顾说道:“看来青虚公子的酒量还是需要多加练习。”他用衣袖擦擦酒葫芦口,然后扬起来大口的喝酒。
众人好奇的看着他的酒葫芦,毕竟向青虚这种修为高深的人来说,绝不可能因为几口酒就弄得神智迷糊。
青闲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他微微笑道:“你们也要来一口吗?可以免费请你们喝哦。”
见识方才青虚的丑态,众人自然不敢上前应战。
不过众人再看了几眼青闲后,都将目光放在了面若刀削的叶寒身上,他身边站着的是绝美的冰冷女子,虽然众人看上去冰冷,但是她对坠入魔道的男子却是温柔无比。
她轻轻的拉着他的手,在众人面前,她没有任何的退缩,即便接下来有可能会陷入众矢之的。
众人能从叶寒的身上感受得到若有若无的邪魔之气,但什么是邪?什么又是魔?又有几人能分的清楚。
正魔之战过去万载,虽然最近又开始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但又有谁敢说他真正的了解什么是魔,很多人都是靠着自己的主观臆断去妄自揣测,跟着那些自以为是正道领袖的人去做所谓的诛邪。
不论是正道,还是邪魔,只有真正撕开包裹着世间的大网,才会看到所谓的光明。
几乎所有人,对叶寒都抱着除之而后快态度,根本不需要纠结,第一,因为他杀了同为正道宗门的四大长老,该死,没有人会去在意谁对谁错;第二,坠入魔道,更是正道宗门的大忌,必死。
叶寒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自己的意识,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周围好与坏。
他体内的气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很多人心里还是抱着警惕之意,毕竟叶寒的实力是经过验证的。
青无殇看着开始魔化的叶寒,轻声道:“玄印,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玄印内心并无任何的波动,其实,能像他一样走到这一步的人,心境大多平静如水,很难有什么东西再能让他们生出愤怒。
玄印淡淡道:“我天雨山龙宫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我们会自己解决。”
“残杀皓月宗和落霞门一共四位掌门,你觉得这只是你天雨山龙宫的私事吗?”
玄印看着叶寒,沉默片刻,转头看向白亦飞和方胜,问道:“那不知白宗主和方门主打算如何处置我门下的这位孽徒?”
白亦飞一笑,说道:“我们十一大宗门之间的事,既然不能自己解决,那么将交由玄门来决断,今天既然玄门的副宗主青无殇先生在此,此事就由他来定夺。我相信,青无殇先生定然会给我们两门一个公道。”
玄印微微一笑,将目光转移到青无殇的身上,问道:“玄门副宗主,你将如何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