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不合适,叶靥哪里会知道。
他表情有些尴尬,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哪里还有半点“神剑”的风采。
“好像”
玉生烟看着叶靥别有深意一笑,截断道:“和你开玩笑的,女魔头也是女人,哪个女人不爱美。”
话了,她把凤头簪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火光中凤头簪闪闪发亮,玉生烟青丝上宛如栖息了一只萤火虫。她又莞尔一笑,平添了一种她从未有过的自然轻灵之气。
“漂亮吗?”
叶靥高声笑道:“漂亮,你本来就很漂亮。”
但这笑声的背后,又有谁知道叶靥的心是痛的,绞痛,刻骨铭心的痛。
——当年我若能早一点练成“天虹遗梦”打败昆仑掌门落英天,得到二十四花瓣雪莲,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不会!!!
每每看到玉生烟抓人练功,叶靥都会躲在暗处偷偷地无声哭泣。她多杀一人,毒功就深一重,离死亡也就更近一步。但她又不能停止,她一旦停止就会立刻死亡。其实她不需要如此的。若是两年前他拿到二十四花瓣雪莲,她就可以散去毒功,做一个正常人。可是他迟了,它枯萎了。
玉生烟道:“你的表情好像在撒谎。但我不管你有没有撒谎,我当真了。”
叶靥的心更痛了。
叶靥张口欲言,但玉生烟抢先了:“谢谢你叶”
玉生烟的话被打断了:“叶靥,我知知道你在这里,出出来一下。”
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不知何时进入了院内。他蓬头垢面,脸上好似涂了一层锅灰,而且衣服上的补丁就像豹子身上的花纹一样遍布。他叫阿三,是城南的一个小乞丐。
阿三朝着窗口大喊,但他说话时全身都在颤抖,他好像很害怕。他话音刚落,蓦地一阵风响,甫才他悄悄进来时的大门就在此时“砰”的一声竟然自己关上了。阿三大骇之下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回头一瞥,哪有人影。待他再转回来时,二楼那仅有的一豆烛光已然熄灭。
大门紧闭,高墙森森,杂草荒芜,漆黑的阁楼就像一口竖起的棺材。明月也变得说不出的古怪,就像被人画上去的一样。阿三只觉得自己现在活似掉进了一口深井里,井里没有水,但却零嗖嗖的可怕。
但听“啪啪”两声,阿三左右两脸庞各多了一道红印。接着,只觉下颌一痛,整个人竟如断线的纸鸢直接向后倒飞出三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知道叶靥在这?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姑奶奶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玉生烟和叶靥凌空落了下来。月光下,叶靥潇洒飘逸犹如天外来客,而玉生烟衣袂飘飘却如一尊魔神。她语气冰冷,脸色更加冰冷,好似笼上了一层寒霜。
阿三显然感觉脸上出现了异样,他双手不停地抚抓脸颊,似乎想要找出些东西。表情扭曲,缩成一团,很是痛苦。
淡白色的焰记和绛火色的霜印在他脸上轮流交替,灼烧的炙热和刺骨的寒冷苦苦折磨,冰火两重天。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爆炸了。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替人来送信的,是他告诉我叶靥在这里。你饶了我吧。”
阿三哭了起来,哭得可怜。他的话虽是对玉生烟说的,但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叶靥。
玉生烟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