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已经用五种药草碾成的粉末装在香囊里盖住了你留在我身上的特殊香味,”莺娘百思不得其解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香囊是莺娘的,一直都挂在她身上。而五种药草碾成的粉末是莺娘离开长青会江城分堂后买的。她为了确保甩开南海驼铃还特意在反方向饶了几圈才来到这里的。
“我如果想要抓一个人,即使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把他找到。”南海驼铃道,“你很聪明,但自古以来聪明往往反被聪明误。”
千门寒山插嘴道:“莺娘,你看看你自己的脚印。”
莺娘低头一瞅,自己所走过的路途竟有一个个淡白色的圆圈,若隐若现。她仿佛见了鬼般不敢相信道:“我检查过我的脚印,不可能”
南海驼铃截断道:“那是一种很特殊的粉末,半盏茶后才会露出痕迹,再过半盏茶就会消失地无影无踪。女人对香味极其敏感,即使它再微弱,你以为我会傻到用香味跟踪你吗?自古庙中那一席谈话我就明白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莺娘抬起左脚,鞋底上果然沾有一圈淡白色的粉末。接着她垂下了头,懊恼失望至极。她终于体会到了她爷爷口中所说的江湖险恶以及千方百计拦住她踏足外界的良苦用心了。她本以为以她的古灵精怪可以化解一切危险,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蜻蜓撼铁树一厢情愿罢了。她不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她进入江城的那一刻起直到黄鹤楼大战结束都被别人当作棋子一直利用。
但这些此刻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她遮盖香味设法逃走虽然不能证明她再次说谎了,可她违背了诺言,而且在山谷的话南海驼铃本就不太相信,再加上上一次的经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过自己了。若这宅院中只有她一人,她认命了,但还有千门寒山。她不想连累他,所以必须尽力一搏,就像窄巷对千门寒山一样。
莺娘自嘲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顿又异常认真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你肯不肯放过我们?”
南海驼铃道:“今天任你花言巧语,你们两个都要命丧在此。我本不欲杀千门寒山,但你惹得我非常生气。”
莺娘道:“等待我们的只有死?”
南海驼铃道:“等待千门寒山是死,等待你的比死更痛苦。”
千门寒山,他就是江湖上的“神鬼莫测”千门寒山。其实他是谁莺娘都不觉得奇怪,在她看来他的武功和他的身份一样神秘。
“既然你要把我逼上绝路,我只能先让你穷途末路。”莺娘从右边的鞋子里取出一个羊脂玉的细颈小瓶,弹掉瓶盖,倒出一粒仅余的紫色泛着微光的药丸,递给千门寒山,并同时在他耳边私语了几句。
千门寒山吞下药丸,眸子骤然一亮泛着寒光,大喊道:“南海驼铃,今天要死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千门寒山空中大鹏般一展,数道寒芒掣电般打出,铁蒺藜、白骨丧门钉、铁莲胆、柳叶飞刀等一股脑涌向了南海驼铃,寒气森森迫人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