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寒山刚刚舒展的双眉立刻又皱在了一起。
凤晚情见状又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和栖迟依城一战胜负仍未可知,只不过你的胜率大一点。破釜沉舟,输赢都是死;默默等待寻找机会,渺茫。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艰难的选择,你好好想想,你若不答应任何人都不能逼你。”
话了,她恰好把掌心的最后一块碎片拔下,然后又从袖口内取出一块白色的手绢裹住伤口,起身朝门外大声吩咐道:“来人,伺候千门公子进早膳。”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眉清目秀一袭蓝衣的丫鬟走了进来,她们手中各托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放着很多精美的食物,有莲子粥、蟹黄饭、鲜花饼、灌汤包香味氤氲,满屋飘散。
她们走了进来,凤晚情就走了出去,而陌上尘正在后院的大门口等着凤晚情。陌上尘道:“小姐,你不用和他废话,他妹妹的秘密握在我们手中,我们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陌叔,那只是下策。千门寒山这颗石子我要打两只鸟。”凤晚情道,“走,我们该去看看莺娘那个小姑娘了。”她奇怪一笑,既神秘又可怕。
白门江城分堂的地牢阴森潮湿,每间的墙壁上只有一盏如豆的油灯微微撑起光亮。这里关了很多人,确切的说是很多江湖人士,从他们的穿着来看,门派繁多。他们基本上都被酷刑折磨过,眼神绝望,就像垂死的病人,甚至有的已经发疯。莺娘和虞琨呢?两人虽还未受到酷刑,但虞琨身受重伤,而莺娘被服下了软骨散,神态看上去与他们无二。
莺娘望着那盏油灯,风一吹似乎就会熄灭,纵使她平时再过活泼欢快此刻也不免有些沮丧,道:“虞琨,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莺娘离家进入江湖时红楼就已被铲除,她对红楼的事情知之甚少,对凤晚情的了解更是近似于无。但仅偷听凤晚情和陆慕的一席谈话,莺娘就明白她绝对是一条“美女蛇”,就像神话传说中蜃喷云吐雾点化的楼阁庄园一样,美丽的外表迷惑下充满了危险。
昨晚莺娘就向虞琨询问关于凤晚情的一些情况,但虞琨表示他知道的并不比莺娘多多少,唯一多的一条就是五年前上一任红楼楼主突然暴毙,她登上红楼楼主之位。后又补充道:“此人行踪异常隐秘,江湖上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
虞琨沉声道:“如果我们谁对凤晚情还有利用价值,她就一定会放谁出去;如果没有,我们肯定都会埋尸在这里。”
虞琨和莺娘的关系就像不打不相识,虞琨虽恨莺娘在江城外耍手段欺骗威胁于他,但在古庙外却被她的勇气深深折服,而且“勾魂兰花”的解药确实就在醴曲桥左面的第二个桥洞里。
接着虞琨又想说什么,看了一眼铁铸的牢栏前的护卫,轻声呢喃道:“我似乎知道了天目前辈口中那个在江城里举着屠刀的人是谁。”
莺娘只觉他这句话莫名其妙,道:“陆慕和凤晚情都不用刀,他们一个使的是镔铁盘龙棍,一个用的是琵琶。”
虞琨道:“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到时你就会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