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晚情叹道:“仇恨能使一个人变得近乎疯狂,我也想忘记,可百年以后,我那三千红楼姊妹在地下会放过我吗?我们换位思考一下你就不会觉得我的想法荒诞了:若玉生烟死在衣落白手中,你又娶了其他女子为妻,你会选择凤凰于飞而放弃为她报仇吗?”
叶靥似被凤晚情的话噎住了。
“这种事情谁说了算呢,不提了。”凤晚情话锋一转笑道,“不得不说我们之间缘分匪浅,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也能成真。你和冷沉星在黄鹤楼决战之事不知白门哪个手下向陆慕报告,他听后非要硬插一脚,我苦劝不住,最后落得个重伤下场怪不得任何人,唉‘神剑’武功之于晚情犹如皓月与萤辉,甫才之事连我都能瞧出,何况‘神剑’,竟还发问,愚蠢,愚蠢!”
栖迟依城看着凤晚情不住冷笑。
叶靥凛然道:“乱葬坟地万鬼渊薮,可独独缺了长舌女修罗,阎王特来叫我送她下阿鼻地狱。不知五夫人意下如何?”
说话间,但听“呛”的一声,“九命”脱鞘飞到叶靥的手中,他食指和中指骈起擦拭着剑光霍霍的三尺青锋,欺霜赛雪的月光照耀下熠熠亮目。
随后,他从腰挂的陆慕的鳄鱼皮囊中取出一颗“火粒子”抛给了栖迟依城,安慰道:“栖迟兄,事情已然如此,你我不怪。你好好运功调息,接下来交给我。”
凤晚情道:“既然‘神剑’愿意充当阎王的勾魂无常,晚情只好擦亮眼睛看一场钟馗打鬼的好戏。”
栖迟依城抱拳感激道:“有劳叶兄,大恩不言谢,日后且看依城。”他一顿似又想到了什么叹息道,“只是流苏尚在敌手,未见踪迹,我哪有心思疗伤。”
“心病难治,岂是凡药能愈。”凤晚情冷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但若当时法灯禅师已死,那铃铛便要终生挂在老虎脖子上吗?”
她抬头向夜空中望了望,月影西移,戌时过半。
她又看着栖迟依城奇怪一笑,叹道:“栖迟依城,看来是我小觑你了,竟能把‘神剑’请来。罢了,今晚就看在‘神剑’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一命,让你多活几日。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着已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钟馗打鬼的好戏就要开始,五夫人还是看完了再回去睡觉。”
寒光一闪,“九命”飞虹般倒插在了凤晚情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栖迟依城愤恨道:“凤晚情,你今天不把流苏交出来休想离开这里。”
凤晚情似对他们的话根本不予理睬,拔出“九命”扔到一旁,道,“栖迟依城,我有言再先:只许你一人来这乱葬坟地。可你偏偏一意孤行。你若想见月明流苏,就让‘神剑’向阎王爷求求情,看看阎王爷他老人家看在他的面子上会不会大发善心,放她回来与你”
“凤晚情,你看看这是谁?”一串苍老又充满浩然正气的声音从凤晚情身后骤然传来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