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舞迟仰天大啸道:“父亲,孩儿今日终成祖先遗愿,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接着她在地上用“断生”挖了两个坑,把姬子川和陌上尘的尸体埋在里面。
她又把“断生”立在身旁,跪下垂泪道:“不孝子孙姬舞迟叩首。今日之祸皆因舞迟无能害你受如此大辱,现挖鄙坑让你暂放身躯。待舞迟荡尽武林恢复姬家荣光后再为你重修坟墓。”转而又向陌上尘道:“陌叔,这些年你待舞迟犹如亲女,关怀备至,不离不弃。可舞迟还未尽一天孝道你却离我而去,若有来生舞迟只愿做一个贴身丫鬟服侍你一生。”
话了姬舞迟略收起悲怆情绪拿起“断生”就要来戮叶靥的尸体以泄心中之恨。可就在“断生”就要碰到叶靥的一刹那,姬舞迟突然停住了,道:“叶靥,我欲把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但念你一生英豪,虎狼不畏,暂留你一个全尸。”
天目和莺娘从暗门很快就来到了地宫出口。
天目道:“莺娘,从这个地洞上去,玉生烟就在蛇山上的小屋里。”
莺娘惊惑道:“前辈,你不和我一起离开?”
天目凛然道:“‘断生’一旦再现江湖,武林中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我绝不能让姬舞迟带着‘断生’离开这座地墓。”
莺娘道:“前辈以你一己之力如何阻挡姬舞迟?”
天目从布袋中拿出一捆炸药,这是他从郎秋墨手中缴获而来,道:“我要用这捆炸药和姬舞迟同归于尽,让‘断生’永埋这座地墓中。”
莺娘垂泪道:“前辈”
天目舍生忘死大义凛然的豪迈之气深深感染了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天目接着又苦笑道:“莺娘,我也要麻烦你出去后帮我办件事。”
莺娘道:“前辈请说,我定竭尽所能。”
天目道:“帮我替向两个人传些话。”
莺娘道:“哪两个人?”
天目道:“隐居在昆仑山的诸葛明镜和住在金陵的三徒弟鲁秧。”
说罢在莺娘耳边私语了片刻,之后便催促莺娘:“你快走,姬舞迟一会就要出来了。”
莺娘揩去泪珠依依不舍就要纵身掠上时,天目突然又叫住了她,双目一亮似又想到了什么,道:“姬舞迟没有杀你,那虞琨”
听到“虞琨”二字,莺娘回身垂下了头,天目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姬舞迟从暗门走出来看到天目正站在青铜门外等她,蛾眉一皱,道:“天目,你自知逃不出江城,是留下等死吗?”
天目道:“不,我留下来是劝你放下‘断生’。”
凤晚情冷笑道:“笑话!自从我父亲死的那一刻起,‘断生’就是我一生的执愿。”
天目道:“这个执愿会害人害己。”
姬舞迟道:“害人害己?没错,因为它已经死了太多的人。可这就是我的宿命。你若有本事就把‘断生’夺去,没本事‘断生’剑下就再多一道亡魂。”
天目叹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和‘断生’永埋江底吧。”
说罢从背后把甫才点燃的炸药扔了出去,他的人猛然抱住姬舞迟。
姬舞迟见势不对,她想要挣脱却被天目死死锁住,原地不能移动分毫。眼见药捻就要燃到尽头,她急中生智,抬膝顶在了天目的胯下上。
天目受痛,双臂微微一松,姬舞迟就如滑鳅般挣了出去。
同时只听“咚”的一声响,地墓轰然一震,炸药爆炸了。天目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热流夹杂着碎石屑形成一股火浪沿着洞隧往上窜,姬舞迟就如命运大手下的一只小鸟,她能逃出升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