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云淡风轻,王林没有看到一丝大战的迹象,天空就像被轻轻抹过了一样,云散了。赵哀下马,三十万赵家兵下马。“赵家兵妖刀营营长夏侯枭为国战死!赵家兵!拔刀!”
“送妖刀王!走好!”赵哀微微躬身,晋刀在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三十万赵家兵刀光凛凛,只有王林愣愣的站立在原地,没有拔刀,前方的风烟弥漫了开来,王林看到有人飞来。
“全军上马!死战!”赵哀挥刀,一声怒吼足以说明一切,没有悲愤,没有恐惧,只有一腔热血在蒸腾,“我赵家兵!可有人惧!”
“我赵家兵!无一人惧!”
“屠仙可敢!”
“杀!”
赵哀领着三十万赵家兵冲锋进了战局,全军抽刀,赵家军的嘶吼声就像是一道开天的战鼓,轰得一声炸开,王林没敢睁眼,但却握住了刀。“赵家兵妖刀营王林!参战!”
王林记得老头曾经教过自己的东西,不仅仅是逃跑,还有男人应该怎样死去,老头说,不战而逃,是为懦夫,战而不死,是为英豪,血战而死,是为真男儿!“老头,抱歉了,我不会逃!我是赵家兵啊!”
“赵家男儿!血战!”王林纵身,飞上高空,但无人侧目,这就是老头教给王林的东西,不仅仅可以逃跑,还能杀敌!王林拔刀,那把平日里几乎不曾出鞘的腰刀被王林紧紧握在手里,果断决绝,王林飞身而下,与赵哀并行,王林在飞,赵哀在马。
“将军!能斩几人!”
“杀绝!”
“好!”
王林冲出去了,老头教的东西马匹根本追不上,王林感觉血液在颤栗,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兴奋满满的洋溢起来,就像那年濒死前的恐惧,全身都在颤抖。“老头子,当年你从狼群里把我救回来,今天,我给你报仇。”腰刀对天,空气中响起一阵刀鸣,王林笑了,笑的无比妖异,这个沉默了十年年轻人,第一次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饿狼,一如当年那个在深山中与狼群搏杀的少年。
我叫王林!现在,我是赵家兵!我是老头子的义子!为国为家,唯有死战!
一把天刀横空,王林御刀而行,空中惊雷滚滚,穹苍血红。
一如数十年前,有一人拎刀过北疆,手起刀落,便让这天地震颤。
……
“师兄,别说,刚刚那老头还真有几分本事,要不是师兄几个在暗处伏击,小师弟这次怕是…”
“他是妖刀王,三十年前那个狠角色。”
“是他!”队伍里顿时发出一声惊呼,有人竟忍不住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大师兄继续说“不过当年他被正道围杀,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今年果然在这晋国中苟延残喘,他之前没说错,再早二十年,杀我等如杀鸡屠狗。”
“可他不还是死了嘛!”队伍里的那个少年面色苍白,被人搀扶着,此刻嘴角咧着笑了笑,妖刀王又怎么样,照样杀不了我。
“哼,无知,三十年前他便体内经脉断绝,最后被逼入昆仑雷池…三十年后尚能逼得我等狼狈如此,当年妖刀王一个人能屠八小宗门你当时谣传?”大师兄冷笑一声,扫了眼小师弟,小师弟心底一寒,不再说话。
“师兄,是晋国军队。”大师兄旁边,一名青年开口,眼里满是漠色。只见远处,战马奔腾,有赵家数十万铁甲疾驰而来。
…………
死吗,赵哀从来没想会有这样一天,尤其说没想到,不如可以说成自己已经过了战死沙场的年纪了…年少至中年,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赵家兵就没输过,传奇般的功绩后面累积了多少白骨,他赵家兵,又是何等的骁勇善战!赵哀成为大将军以来,就没再去想过输,他有铁甲三十万,无一不可以一当十,你让这天下,何来对手之说?可现在,赵哀抬眼望去,天边有人飞来,寥寥十人,可却如神明一般俯视着自己这数十万赵家铁骑,仿佛抬手间,三十万赵家男儿便可灰飞烟灭。
这是一种威势,让赵哀心悸。
可是,自己是赵哀!背负了整个晋国的赵哀!为家为国。
“唯有死战!”
“杀!”无人惧战,随着赵哀的怒吼,三十万铁骑奋起咆哮,刀光闪烁在黄沙之上,铁甲反光如同激起一道钢铁洪流,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