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是下人多嘴,我实在是为小姐着想。”阿英辩解道,“依奴才看来,只要我们安排妥当,不会出什么差错……”
“休要胡言乱语!高邮湖距此有三、四十里地,如何能安排妥当?“
“奴才想,让阿七赶马车去,我在车内陪伴小姐,寸步不离,再让炅教师选派几个家丁,一同护卫前去,我想,万无一失,即便路远,也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丽秋继续央求道:“阿英言之有理,有她陪伴我,有炅教师和家丁们护卫,不会出什么事端的,再说,前去观看龙舟赛的人甚多,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恶贼绝不敢露面行凶,爹爹过虑了,就答应孩儿这次吧,”说着,丽秋抬头,望着父亲的眼睛,目光久久不离,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舒员外见此,心软了,他手捋胡须,沉吟良久,心想:我由于轻率行事,葬送了罗公子的性命,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对不起女儿,给她增添了苦恼,不妨答应她此次要求,让她散散怨气。舒员外终于拗不过女儿的苦苦要求,应允了,“也好,待我与炅教师商议后,明日一早,再进行安排,你们可要快去快回,切莫留恋忘返。”
舒员外唤来炅教师商量此事,为了保障丽秋的安全,舒员外一再叮嘱成春,一定要做好人员和车辆的安排。成春回到西厢房,立刻唤来阿七,商量好明日行走的路线。
阿七回马厩,去准备轿车马匹。兴儿笑着凑过来:“公子,我昨天傍晚时分,见阿英去马厩找阿七,阿英呆在阿七的房间里,好半天才出来,不知二人干什么勾当呢?”
成春听后,不以为然,“阿英一定是找阿七商量去看龙舟赛的事,不要乱猜疑,即便二人产生感情,呆在一起,谈情说爱,也是常理之事,咱们是外人,不得干预。”
兴儿提醒道:“不,我看二人鬼鬼祟祟的,不像有好事。”
成春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阿英是小姐的贴身丫鬟,阿七是咱们的同乡,他们二人不会做出对不起舒府的事,兴儿,你太过虑了,不要望风捕影。”
兴儿仍存疑虑,“那,那日后也得注意二人的言行。”
初七清晨,阿七很早就准备好了马轿车,成春挑选了三名身强力壮的家丁,炅兴张罗要去,成春点头答应。
丽秋艳装打扮,由阿英搀扶着上了马车,上车前,成春和丽秋打了个照面,二人四目相对,丽秋深情地向成春嫣然一笑,这深情的一笑让成春浑身一震,拨动了他的心弦,让他心里一动。
一切准备停当,临行前,舒员外不放心,再次叮嘱,一路上要小心谨慎,事事不可大意,众人应诺。
车出发时,下起了晨雾,雾霾淡淡,日光曚曚,车轮吱吱,马蹄哒哒,一行人踏着晨雾出了城门。阿七赶车,阿英陪伴丽秋坐在轿厢内,成春、兴儿和三名家丁骑马佩刃在车两旁护卫,紧紧跟随。
清晨的道路上,没有别的车辆,只有舒府的马车吱呢吱呢地向前奔驰,仨一群、俩一伙的行人被甩向车后。车行二十里,行至一村庄,名唤柳林屯,屯子四周柳树层层,遮天蔽日,村外道路不平,曲曲弯弯。路旁有一茅厕,阿七勒住马、停下车,向众人喊道:“小姐要到茅厕小解,请大家回避!”
成春和家丁们只好回避,策马到路旁不远的柳树林里稍息等待。阿英扶着丽秋下了马车,缓缓步行,进了茅厕。
众人下马,在柳树林里等待,不到片刻功夫,猛听茅厕旁传出一声“啊呀!”惨叫,这一声惨叫让成春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当即感到事情不妙,抽出宝剑,不顾礼节,三步两步飞身过去,绕过马车,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见阿七胸口被戳了一刀,死在茅厕外、倒在马车旁,成春急进茅厕内,见阿英已身首异处,尸体倒在茅坑旁,丽秋已不知去向!啊!成春脑中嗡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半晌才醒过来,呀呀呀!他急红了眼!
正是:花贼已劫色;英雄要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