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炅成春百骑劫敌营
成春意会刘来的意思,抱拳向李浦一揖,“刘老伯寻子心切,若李将军有空闲,请李将军帮一下忙。”
“几年来,边关的战事有数十次,军队阵亡的人数,我大概都能了解。“李浦问道,“不知老先生之子在那个部队任职?”
刘来答道:“三年前,在环州厢六军三营四都的吕帛副兵马使手下服役,只是一名普通的骑兵。”
李浦想了想,“三年前,环州六军曾与西夏军打过一次大仗,我也曾驰援过环州,那次战役,双方损失惨重,环州六军伤亡过半,战后清点阵亡将士,根据阵亡名单,都通知了家属,当年有部分人员失踪,失踪不明的暂时无法通知。”
刘来道:“据听说,我儿可能被俘。”
李浦道:“请恕我直言相告,若被俘,定被杀戮,西夏军李主极其残忍,多次坑杀我大宋俘虏,恐老先生之子已不在人世了。”
听说自己的儿子已死,刘来脸上顿时浮起一层阴云,眼角湿润,难过得几乎要落泪,哽咽道:“若要不在人世,那小老儿也就,就,就不在寻找了……”
成春见刘来悲伤欲泪,忙安慰道:“请刘老伯放心,我陪你去西夏境内寻找,或许能寻到,只要有一线希望……”
李浦道:“炅大侠,恕我相告,此时万万不可去西夏,两国正在交兵,凡我大宋商人皆被西夏杀戮或被驱赶出境。”
刘来道:“炅公子的侠义心肠我领了,事情到此结束,咱们明日往回返,不再寻找了。”
李浦道:“哎!不能离去,炅大侠此役功不可没,功盖全军,今立此大功,怎能明日说走就走?请在军中多住几日,待我写好奏折,上报圣上,为大侠请下功来再走不迟。”
成春推却道:“哎呀!我已说过,我只不过尽了我应尽的责任,保家卫国,凡大宋子民人人有责,请李将军不要为我请功。”
李浦手下一名将官插言道:“炅大侠建此奇功,营中将士皆有所见,有功不受禄让我等如何向下属交代,若圣上知晓,怪罪下来,我等难以承担,请大侠不要推却了。”
成春笑道:“也好,若有奖励,请分与大家,若无众将士奋勇拼杀,岂能有今日之胜矣!”
李浦手下另一将官站起,拱手一揖道:“当下人人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像大侠这样清淡名利者实属罕见,佩服,佩服!”那位将官话一转,“今日阵前厮杀时,我亲眼见大侠身披银装闯入敌阵,杀得敌人人翻马仰,不知大侠使得什么功夫?请赐教。”
成春不好意思道:“我曾拜过武当高人学艺,此功夫称为‘银光护身法’,可刀枪不入,此乃武当真传,不过,我练得火候不到,让诸位见笑了。”
“若大宋军队人人会此法,何惧西夏来侵,大侠能否将此功传授给诸位?”
“哎呀!非我保守不传,练成此功得受十年之苦,恐难……”成春想说恐难练成,不好意思出口,话到此处停住了。
李浦慨叹道:“哎呀!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也!大侠有所不知,我大宋军已连败数阵,皆因主帅指挥不利,前些日,我主帅因考虑不周,畏缩不前,被西夏军包围在永乐,城内断水,士兵渴死大半,最后城池被敌人攻破,突围时,主帅徐僖和几位将军阵亡,士兵伤亡数万,我拼死杀出重围,带领败军退守到绥德和米脂一带,敌人趁势追击到绥德,今日我等杀出城去,准备殊死一战,本来胜利无望,此时大侠闯来助阵,才转败为胜,唉!我们太希望取得一次胜利了,因为士气一直萎靡不振,今日胜利使我军士气重振,今日胜利真是来之不易矣!”
成春听罢,激动道:“如此说来,为了鼓舞我军士气,我愿暂时不走,打算再助李将军一阵。”
李浦接着道:“那太好了!今日一阵,大侠杀死敌主帅旋叶悖麻,可谓奇功一件,大侠有所不知,那旋叶悖麻凶狠狡猾,此次从夏州带兵来侵,连克我数城,杀我将士数万,边关百姓流离失所,惨不忍睹,现告急文书已传至京城,恳请圣上发兵来援,不想,那旋叶悖麻死在大侠之手,替我边关将士和百姓报了大仇,大快人心!”他说到这里,高兴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敌人失去主帅,营中必定混乱不堪,我想,何不趁此良机,今夜偷营劫寨,必定大获全胜!”成春出谋划策道。
“大侠所言正合我意。”李浦高兴道,正在这时,营外探马来报,说是敌人已败退四十里,在米脂城外安营扎寨,根据敌帐数目,约近三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