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一行走后,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药力散去,飞燕、四个侍女和车夫才渐渐能活动身体,车夫在车辕上磨断了绑绳,然后给飞燕和几个侍女解开了绑绳,飞燕摸摸脸上的伤口,献血已经凝固,蓉儿见小姐脸部受伤,惊呼一声,“小姐,你,你脸受伤了!”
几个侍女围拢过来,呼唤车夫,“快!快把小姐扶上车,回家找先生疗伤!”
飞燕忍着痛,上了车,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姓炅的!咱们来日方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成春一行,急速向前赶路,傍晚到了潞州,在城里买了些酒食和牲口的草料,不敢住店,也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出了潞州,天黑前在一条小河旁找了个僻静处露宿。
大家埋锅做饭,一行人中添了个女人,做饭有了依靠,杏儿烧锅做饭,热酒炒菜,忙活了一阵,成春、黄豹、刘来和炅旺围拢一起,席地而坐,杏儿将酒菜端过来,她奴性养成,站在一旁伺候,黄豹唤道:“妹子,这里不是范家,大家平起平坐,快快坐下,与大家一起吃喝。”
在大家的劝说下,杏儿腼腆地坐在刘来身旁,举起筷子。
大家吃饱喝足,准备歇息。成春安排道:“杏儿,今晚你睡在马车上,我们就地歇息。”他望望四周,“今天夜里我们得轮流警戒,前半夜我和刘老伯,下半夜黄老弟和炅旺。”
“等等,炅公子,我有几句话想说,行吗?”杏儿向大家施礼,请求道。
成春笑道:“妹子有何话,尽管说出,不必拘礼。”
“诸位恩人将我救出苦海,为了我,黄大哥险些送命,刘老伯挨鞭打不松手,炅公子比武险些失败,我,我谢,我谢,谢大家了……”说着话,杏儿扑通跪地,向大家磕头。
慌得刘来急忙将杏儿搀起,“姑娘,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杏儿激动得流着眼泪,“大伯,我有一件事情相求,请答应我,要不,我不起来。”
“姑娘有何事相求?尽管说出,我只要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我牛杏儿现在无依无靠,无亲无友,我想拜大伯为干爹,请不要嫌弃,收留我吧。”杏儿又一头磕下。
“哎呀!我现在没有女儿,正求之不得呢,那有什么嫌弃?我就收下你这个干女儿,哈哈哈……”刘来激动得双手直打颤,他高兴得眼泪夺眶而出,嘴合不拢。
“请爹爹受孩儿三拜。”说着,杏儿向刘来磕了三个响头。
成春、黄豹和炅旺在一旁拍手叫好,成春高兴道:“太好了!以后杏儿就是我们的亲妹妹了。”
炅旺在一旁笑道:“不,杏儿比我年岁大,我得叫亲姐姐呢。”
时已入冬,冷风嗖嗖,夜幕降临,大家寻来些柴草,点燃了一堆篝火,黄豹和炅旺在篝火旁先睡下了,杏儿睡在车厢里,成春和刘来围着篝火,喝着茶水,低声闲聊。马儿和骆驼在一旁啃着发黄的野草。
西风吹来,让人感到阵阵寒意。成春和刘来披着皮袄,坐在火堆旁,喝着茶水,不时地举目向四周观望,四周静悄悄,漆黑一片,一点儿声息也没有,没过多久,月牙慢慢地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黄豹入睡,鼾声如雷,在这寂静的夜晚,鼾声能传出几里地。
杏儿由于心情太兴奋,盖着皮袄,躺在车厢里,久久难以入睡,她仰望着满天星斗,想起这些年艰辛的日子,想起去世的父母,她不由地心中慨叹起来,唉!我现在认刘老伯为干爹,今后的日子或许有所改善吧?看来炅公子这伙人,虽然来路不清,可看得出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善良之辈,跟着他们不会错。
杏儿睡不着,翻了个侧身,面相西,她眯缝着眼,见干爹和炅公子边喝茶边低声闲聊,透过二人中间篝火的跳动火焰向远处望去,无意间,她猛地发现在远处有一条黑影晃了一下身形就不见了。
正是:麻烦屡见叠出;危难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