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少夫人安然无恙,只是兰儿死了。”炅义伤心道。
成春三步并作两步,飞身进府,见老母端坐堂屋,进屋,扑通跪倒,泣不成声,“娘啊!孩儿不孝,让,让,让娘担惊受怕了!”
老夫人见成春身着官府,忽然返回,又惊又喜,起身,抱着成春,老泪纵横,丽秋听见丈夫的声音,急出里屋,见丈夫返回,扑地跪倒,也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娘仨哭成一团。
“春儿呀,我听二位公差说,你平安到了扬州,官司完结了吗?”老夫人泪眼惺忪地问道。
“官司我打赢了。”成春起身,擦擦眼泪,将扬州大堂对质的情况简述了一番。
老夫人摸着成春身上的官服,“春儿呀,这官衣从何而来?”
“是皇上赐给的。”成春又将皇上的两道圣旨简述一番。
老夫人喜上眉梢,眼含泪花,“炅家后代又做官了,因祸得福,上天保佑啊!”
丽秋哭诉:“只是那兰儿为我而死,让我心里好难受啊!呜咦咦……”兰儿被杀,丽秋这两天心里悲伤难过,以泪洗面。
成春发誓道:“娘子节哀,我一定为兰儿报仇雪恨,可不知那贼人是谁。”
老夫人道:“那贼人已被认出,报仇不难,此事已报知官府。”
“怎么认出?”成春惊愕地问道。
“那贼人就是咱家的邻居三啸子,是老管家炅福认出的。”
“噢?三啸子,怎会是他!”成春惊叫一声,他回想起在小树林与骷髅见面的情形,因多年不见,当时竟没有认出来,“老管家怎会认出?”
老管家进屋,向成春叙述道:“我住在后院西厢房,前日夜里,抓贼的喊叫声将我惊醒,我下床,抄起根棍子,拉开屋门,在火把的照亮下,那贼在我眼前纵身上了西房,在他还没上房前,正与我打了个照面,我看得真真切切,那瘦得嘬腮的模样儿,就是三啸子,尽管多年不见,我也认得出,绝对没有错!”
成春不解地问:“咱家与他有何深仇?让他下如此毒手?”
老夫人长叹一声,“唉!说来话长,……”老夫人道出了往事。
十年前,在炅府的西墙外有一家邻居,主人姓尚名络,靠经营绸缎布匹为生,夫人董氏,膝下原有三个儿子,大儿和二儿因病不幸夭折,只剩三儿,取名尚啸,乳名三啸子。那时三啸子只有十一、二岁,比成春小两岁,幼年时,二人有时在一起玩耍。
尚家虽然不像炅家这么有钱,可在济州城里也算得上富裕人家。成春的父亲炅胜因伤退伍,在家养伤,与尙络有些交往,炅家与尚家的邻里关系不错,从未发生过纠纷。
从广东来了位商人,姓林名沣,在济州城里开办了一家赌馆,召来了不少人去赌博,很多家庭因此而家破人亡。尙络也常到赌馆参与赌博,沾上了赌瘾,他赌瘾越来越大,从小赌开始,渐渐发展到大赌,最后发展到豪赌,输了再赌,赌了再输,越输越赌,总想捞回,越捞输得越多,最后将经营的绸缎庄输进了赌馆,可尙络仍不罢手,以改善买卖经营为借口,多次到炅家借钱,借了输,输了再借,欠炅家的债越积越多,已达上百两银子。
炅胜对赌馆深恶痛绝,认为它是扰乱百姓生活的祸根,他几次上书给知府,要求将赌馆取缔。可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就嗜好赌博,赌博已在全国成风,再说没有朝廷的指令,知府那敢取缔。炅胜因此得罪了赌馆的林老板,林沣对炅胜恨之入骨。
这天,尙络又来炅府借钱,炅胜已知道他沾上了赌瘾,将绸缎庄输掉,奉劝他戒赌,“尚贤弟呀,恕我直言,上几次借钱,你说是买卖经营不善,与我借钱周转一下,待买卖转好后就将钱还我,可我听说你在赌场豪赌,早已输掉了绸缎庄,长此下去,如何是好?还是时而可止,就此罢手吧,听愚兄一句劝,今后别再赌博了。”
“对,我听从大哥的训导,日后不再赌了。”尙络表示接受,并发誓,“我这是最后一次向大哥借钱,请借我二百两银子,我赎回绸缎庄,我发誓,我金盆洗手,今后永不再赌,待我的绸缎庄赚了钱再慢慢还给大哥。”
就在这时,门口的家丁进来禀报,说是尙络的妻子董氏求见,炅胜还未应允,董氏已气冲冲闯进门来。
正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