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古组织清除记忆的装置与特殊生物研究中心的检测设备很相似,方旭怀疑他与揭戈在特殊生物研究中心时,他们记忆也被那里的工作人员进行了部分清除处理。方旭一遍又一遍地努力回忆着周六晚上进入特殊生物研究中心所在地下基地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发现除了他们昏迷后的事情之外,其他的都记得清清楚楚,记忆没有出现时间上的断点。
那么重要的地方,方旭与揭戈被带回来后相关的工作人员竟然没有要求他们签保密协议,甚至连口头上的叮嘱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想到此处,方旭给揭戈打了一个电话,问及那晚的事。
电话那头,揭戈一提起那晚的事就开骂齐东等人是神精病。说搞那么大的阵仗,结果只拉他们出城溜一圈。方旭问到特殊生物中心的事时,结果揭戈出现了与齐东一样反应,挂电话时还说方旭的精神幻想症是不是又犯了,得再去中心院复查一下。
“锅盖的记忆果然被他们处理过了,而我的记忆没受影响,这应该是这银眼的功劳。”方旭将眼镜擦拭好后再戴上,“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我还记得那里的事。”
出神中的方旭被买食物回来的艾立叫醒,在填饱肚子的过程中,方旭从艾立那里得知冷茗还没回来,殷文森自周六出差后,电话也与冷茗一样处于关机中。殷文森在他离开前给方旭打过预防针,所以方旭对他现在的情况没有感到意外,但冷茗的情况就点不劲了,“报警了么?”
“报了,但警方说学者可不是那些上班族。上班族们即使大半夜知道老板发个朋友圈都还要爬起来点个赞,现代通信技术又让普通人们回到了二十四小时都被剥削的奴隶社会了。而学者专家们还能保持自己的个性,外出工作也好,休假也罢,这期间要是被打扰到了,关机玩失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艾立说完,脸上洋溢着对像殷文森这类学者人生的向往之情。
两人刚聊了一小会儿,韩彬就将所有的结果给带来了。看完结果,方旭立马按下呼叫按钮唤来医生,说自己要出院。
医生还是不答应,于是方旭将检查结果一项一项的分析给医生,说自己就是一个低烧,回去熬点袪寒的汤喝就好了。
任凭方旭说得口干舌燥,医生就是不答应。猎古基地现在的情况方旭一无所知,而潘语菲极有可能去了那里,方旭无奈,只得说了一句违心话,“我只是个学生兜里没几个钱,您呐,想捞业务拿提成也得找对人不是?”
但方旭这次可真的是遇上医德高尚,性情随和的好医生了,人家心平气和地点破方旭这激将法后,还给他上了一堂正确的思想教育课。
就在方旭准备投降时,李警官带着一份重要的实验样品来了,“方同学,请你务必在下午六点前将这结果鉴定出来。”
“那我这出院的事…”方旭看着医生,医生仍坚持道,“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情况紧急。”李警官将一份文件递与医生,他看后思考了一两分钟的时间,最终签字同意了方旭出院。
揭戈与韩彬留在医院陪石壵做胃镜,而李警官则打算直接将方旭与艾立二人送到实验大楼。由于李警官要向旭商交待一些实验的要求,所以艾立就担起了临时的司机。
在二人的谈话过程中,方旭从侧面推断出潘语菲就算是去基地,也是在猎古组织成员转移之后,这下他也不用过多的担心她的安全了。
当从李警官那里得知猎古组织的基地竟然在警方赶到前全部搬走了,这令方旭震惊不已。
“全部?”,他不知道李警官这全部是何种程度,“能具体点么?”
李警官压低声音,带着一脸的不可思意的神情,“我们进入基地时,那里只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四周的泥土新鲜,就像刚开挖出来的一样,要不是金城河堤下那里有被已撞在一边的钢筋混泥土门洞,我们甚至全把里面看成是一次地质塌方形成地下洞穴,而第二天一大早,那里就全塌陷了。”
这两天,望北巷地质塌方的新闻上了金城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据说塌方的面积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所幸的事那里原本是一处废弃的化工厂,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至于塌方的原因,专家们说是金城河水常年通过排水系统中破坏的地方进入地下,洗涮带走了那里的泥土使化工厂下地形成了空洞,终于在达到承重的极限后塌方了。因此得出金城排水系统完全是豆腐渣工程,城建工作者应对这次塌方事件负全责。
当时专家们还做了动画模拟讲解得头头是道,解除了民众的恐惧情绪。这锅扔到了城建工作者的头上,真心背得冤枉。面对广大民众的指责,一开始他们的负责人出面想甩锅,说他们所做的排水系统拿过奖的,不存在质量问题。
“年降水量不到400的金城下点雨就会形成内涝,城关路一年四季都在修修补补,你们这是拿的诺尔搞笑奖么?”一位大记者的尖锐提问让那负责人成了哑巴,也将化工厂塌陷的这棵苦黄梿给吞了下去。
那夜方旭也算把猎古组织基地给逛熟了。此刻,那一条条走廊,两边窄小的房间不断地在方旭的头脑中出现,他索性向李警官要来纸和笔,几下画出一份猎古组织基地的草图。结果一看,这基地像是一列火车折叠式状般深埋在地下。当然这个形容不是很恰当,真正的火车达不到这般的折叠程度,也没有那么庞大。
“它…”李警官指着草图,突然眼中一亮,“就像一条在洞中遇到危险冲开透气的小洞口逃跑的蛇一样,消失在金城河中。”
猎古组织真像这个比喻一样全部搬走了,那真是天方夜谭成了现实。那震撼的科技力量使得两人都保持了沉默。
……
到达学校,凭着手上的那个文件,正在育仁实验室进行实验的人立刻停下实验将场地让与方旭。
“李警官,这样品是…”
方旭看着密封在袋中的样品,那是一块人体皮肤,已呈蝇绿色,从它四周的断裂印迹来看,像是被咬下来的,而这上面的咬痕,分明是灵长类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