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领,你这九卿副使,就不知道这山中的精怪认不认了!”
两人斗嘴,秦皇在旁边听的哈哈大笑,他仰起头,看着帐篷外漆黑的天际,在咸阳已经平静已久的心中,一颗硕大无比的龙头,缓缓的抬了起来。
就在秦风想着夜袭扣碗山的时候,扣碗山通往长平村的山道中,一群穿着六十年前,赵军窄袖胡服的男子,正在向着扣碗山山中而行。
这些人,一大半都是邯郸和赵国各地流窜到此地的流民,秦风监国,天下户丁往来,几乎畅通无阻,再没有商鞅严苛的户籍制度。
这自然让九州的活力倍增,只是各州郡的街溜子,也感觉日子比几年前好过了许多。
秦风再勤勉,天下也有懒汉,也有食不果腹之人,赵国邯郸,像李猴子这样的闲汉,现在在长平村就是数百、。
他们中的壮健者,这几日莫名其妙的就消失在了长平城中,现在,这些人,跟在几个出手无比阔绰的异乡客后,正在夜色中的长平谷地穿行。
“那些外相笨蛋,一日就给五贯钱,本来到上党郡来,是看着能没有趁乱捞油水的,这次算是来对了。”
“就是,虎哥,方才在城中赌场,咱们兄弟坐庄,一下子可就是几十贯到手了,这人聚在一起,可就是钱啊!”
“连李猴子那样在邯郸混不下去,烂大街的人,在此地都有钱上桌子了,你说明日再请咱们,是不是要加些钱?”
夜色之中,邯郸街溜子的两个首领,一个叫做虎哥的,身形魁梧和一个干瘦的,诨号油不沾的男子,一边走在队伍之前,一边低声说话。
“加钱?你是不是傻的,咱们背后的金主,可是和赵王后裔,都能说上话的,我说油不沾,你看不出来,这天下说不得就要乱起来了。”
“只要抱紧了大腿,大乱之始先捞点钱,那可不是什么几贯,邯郸那么多富豪,好多都是这几年生发起来的,你不是早就看的眼馋,我看此次,说不定就有机会杀回去,把他们平了。这都是些抱着咸阳大腿的,唉,我是想抱抱不上啊。“
生性魁梧的汉子,说到这么,不禁舔了舔嘴唇。
天下大势好,秦风又重商,赵人这几年日子好过的,可不就多了,只是日子好过的人多了,邯郸的游侠儿,街溜子,却没有同荣,这几年越发厮混不下去了。”
那油不沾,听了虎哥的话,好像有些紧张,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虎哥,这,这不就是造反?咱们干的过秦军吗?捞钱可以,这掉脑袋的事情,咱们也能做?”
“什么掉脑袋?你没见到这几次谷地中发的薄册子,那叫赵土归赵,是有讲究的,放心吧,打不起来的,现在就是邯郸戍卫,不少人也都是咱们本乡本土的,英灵都现世了,这是天意。”
“我听人说,监国太子有个毛病,很是看中百姓之意,这赵土归赵,不就是百姓之意,说不定咱们跟着歇爷,以后也能捞个官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