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这话,还算说在点子上了,他身后崔家家主崔直,听了眉头一挑,正要站出来附和。
却听见了司马义仰天,发出“哈哈”大笑之声。
“逃?哪里要逃了?即墨固若金汤,我还有死士三万,死守此地,秦风要拿下此城,让他献上项羽军的十万人头,才能得逞!”
“我在这里,齐人才会用命,齐人用命,咸阳大局才会有变,王家主,你那么聪明的人,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司马义说到这里,脸上已经露出了凶恶之色。
王信看他神情,心中暗暗叫苦,玛德,郡守现在多少被倭人蛊惑狮的有些疯了。
自己要跑去找侄儿,自己去就行了,何必得罪眼前此人。
他低下头,躬身想要辩解几句,再服软找机会遁逃,却没留意,司马义对着身边已经目射凶光的田猛,做了一个眼色。
田家,恐怕比司马义,还更加憎恨秦人。
田猛,更是比死在咸阳的田横,还要更加的一根筋。
见到了郡守的神情,田猛没有丝毫的犹豫之意,从怀中掏出短刃,凑到了司马义身旁,就是一刀刺入了王家族长的腰窝之中。
王信没想到,昨日还在一起畅饮议论齐地大事的同僚,今日反手就是兵刃相见。
他只觉得腰中巨疼,想要伸手去拔腰中的短刃,双手却被田猛狠狠地按住了,哪里能够用的出力气?
王信身边不多的几个王家护卫,几乎在同时,也被田家死士刺倒在了坞堡内。
王信的身子开始发抖,他感觉身体发凉,知道这是血液流失的太快了,王信不住的出言乞求司马义,换来的,这只有郡守的冷哼。
慢慢的王家族长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气力越来越小,然后就慢慢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田猛宰杀牲畜一般的杀死王信,把四大家中崔家家主崔直看的目瞪口呆,眼见司马义目光扫来,崔直只觉得膝盖一软,居然跪在了原来郡守的身前。
司马义见他如此,眼中闪过一丝暴虐得色,他上前几步,将崔直从地上扶了起来。直视崔家家主的双眼。
“崔家主,大敌当前,本来该是奋力同秦人交战之时!”
“这王信心中只有自己,脑中都是逃遁之策,我为了即墨安危,这才出手将他翦除的!”
“崔家主和此人绝不相同,家主一族当年,就是大王建麾下的内府总管,知道我齐人,决不能再向秦人卑躬屈膝了,崔家住不用戒惧,你我共同护卫即墨!”
“我可以告诉家主一句话,秦人虽强,当年三家分晋之前,晋国也强,历来西方大国,都因为兄弟反目而败亡,秦人,也绝对逃不过这天理循环的!”
司马错的后裔,老秦人一脉,此时在坞堡中的话语,却好像在齐地居住了数百年一般。
他几句话说出,田猛从王信腰间拔出佩刀,举刀就在坞堡内高呼起来。
“死守即墨,决战秦人!“
随着田猛的喊叫,坞堡内,田家死士,司马一族的亲信,一起振臂高呼起来。
“死守即墨,决战秦人!’
崔直的额头全是汗水,也随着众人喊叫了几声,坞堡外,大地猛的震颤起来,秦军的舰炮,开始轰击齐地的海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