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能来么,法隆阁下?”查士丁尼带着冰冷的面孔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对方,而这种威压让泽奥多塞法隆心中非常的不舒服。可偏偏心中的惊悸使得这个男人无法直视年轻人的目光。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查士丁尼阁下。”泽奥多塞法隆艰难地开口说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现在恐怕落入了对方的陷阱里,损兵折将的他怕是这次难逃罪责。
若是平常的话,泽奥多塞法隆当然不会怕查士丁尼,但是此时连克三城的查士丁尼足以树立起足够的威望,这让男人不得不心生忌惮。
尤其是查士丁尼身后卫兵举着的红色鹰旗,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这个年轻人才是这支军队的掌握者。
“那么很好。”查士丁尼点了点头,他带着自己的卫队缓缓地走进了泽奥多塞法隆的军营之中,而一进军营他便看到了全是伤残的意大利外籍雇佣军们,他们作为炮灰没有任何支援地强攻亚该亚的堡垒损失惨重。光是上下军官阵亡者就有十一人,连雇佣军首领都战死沙场,此刻全军之中弥漫着怨气和悲怆。
而当他们看到查士丁尼的出现,立即跑上前去请求他们的雇主为他们主持公道。
“查士丁尼大人,我们已经尽我们的全力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的鲜血可以像劣质啤酒一样随意泼洒,我们希望您给我们一个说法。”佣兵们仔仔细细地将泽奥多塞法隆之前的所作所为,和他们敢怒不敢言的话全部告诉给了面前的年轻人。
“请诸位放心吧,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死难者的抚恤也绝对不会有任何轻慢的地方,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依然保持之前的忠诚和勇敢。”查士丁尼平静地看着拦在他马前的意大利人郑重其事地给予了对方承诺,但也同时要求了他们的效忠,恩威并用之下这才安抚住了群情激愤的意大利人。
但是这样的举动却让泽奥多塞法隆更加忐忑不安,然而查士丁尼却似乎仍没有发难的意思,而是跟着他进了军帐之中。
“卡拉麦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法隆阁下?”
“对方的士气很高,似乎没有放弃抵抗的意思。”泽奥多塞法隆照实回答道,之前击退了意大利雇佣兵的进攻,卡拉麦的亚该亚军队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胆怯。
而查士丁尼却并没有放在心上,道:“坚墙之后易呈勇易,这很正常,更关键的是他们指望着周围援军的帮助,这才是他们信心的源泉,而现在他们除了一座城堡已经一无所有了。”现在除了特里波利斯其他南伯罗奔尼撒的亚该亚军队已经被差不多被消灭,而指望那边的救援起码是十天之后的事情,卡拉麦那点点民兵部队根本撑不了这么久。
“现在这么看的确是如此,查士丁尼阁下,只是让他们甘心这么缴械投降恐怕绝非易事。”突厥人得到查士丁尼允许对拉丁人的劫掠已经杀破了亚该亚军队的胆,这反而让他们更加情愿拼死抵抗。
“这点你大可放心,法隆阁下,不过接下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现在这支军队的指挥权是否移交到我的手上呢?”查士丁尼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入了泽奥多塞法隆的耳中却让这个男人的神色也忍不住一变,他一直在等待查士丁尼的这句话,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终于绝顶发难了么?眼角微微一颤的泽奥多塞法隆身上散发着一丝冷意,可是同样平静的查士丁尼迎着对方的目光神色依旧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