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在这后山绝壁之上与老前辈呆得三月有余,柳如嫣因挂念师傅清微真人,二人遂辞了老前辈,约定以后再来,凭着三月间勤加修习的轻功身法,顺着峭壁扶摇直下,此时柳如嫣已将凤歌九微炼到了第二层,罗凡也将天门谣心法学了个七七八八,这二人于这峭壁之上,恰若一对青燕,身法飘逸,足尖轻点绝壁岩石,下得洗剑池边,倒也没费多大功夫。
经得这三月磨合,罗凡与柳如嫣彼此已明心意,临到分别,自有千言万语,清风拂过,洗剑池流水潺潺,万般柔情皆化不言中。默立良久,两人只得互相拱手,依依作别。推开凝丹阁厚重的木门,罗凡瞧见大殿上首端坐的自己师傅穆峰穆长老,白袍裹身,脸色苍白至极,不时捂嘴轻咳,乃真气反噬,直入肺腑之象。
罗凡心里一酸,那日师傅以一身内力替自己疗伤,便早该想到会有今日之果,恩师明知如此,却仍待自己恩重如山,心如刀割之下,便走上前去跪下叩首道:“弟子不孝,这三月来不能常伴恩师左右,连累恩师受此重伤,弟子万死莫赎。”望着进来的罗凡穆长老脸上勉强露出了几丝笑意抬手道“回来了,为师只因炼丹不慎,火毒攻心,修养几日便好,你既得遇后山高人指点,那便是莫大的机缘,为师又怎会怪你。”
待罗凡站了起来,穆长老瞧见罗凡面色红润,气血充盈,呼吸吐纳气息沉稳有力,想来内力比以前更见精纯,不由感慨道:“你此番功力见长,远远超过为师,于武艺处,为师再也没有什么可教你了,然为师毕身所学,唯有丹药医理一途学有所成颇为自豪,你可愿学?”此情此景,罗凡岂有不愿之理,连忙跪下叩首涕零道:“弟子愿学。”
穆长老对眼前这个弟子的回答十分满意,不由欣然长笑,却是引发了内疾,咳嗽的不由厉害了些,罗凡一惊,起身抢步上前,双手齐出,封了穆长老胸口几处穴道,右手直探穆长老天灵盖,一股精纯至极的内力便源源不绝的从罗凡体内游走穆长老四肢百骸直达丹田,穆长老盘腿打坐,感受着体内细微的变化,只觉罗凡的这股内力十分精纯绵厚,就是师傅太微真人也略有不及,心中又多了几分自豪,不禁暗想:此子日后成就自当不可限量。
此时,罗凡眉头却是越皱越深,方才真气一试之下才知道师傅丹田之内空虚已极,气海虽在,但真气反噬直入肺腑,以后不光是修炼功法,恐怕连炼丹都是不能了。就算是求了后山那位老前辈,也是无法可想。穆长老似已知罗凡心中所想,欣然劝慰道:“不妨事的,天意不可违,为师合该受此劫难,有徒如此,为师很欣慰了。”
罗凡却是咬牙不做声,暗自立誓:有朝一日,便是穷尽天下所有名药丹方也要替师傅治好顽疾。自此以后,罗凡每日白天随师傅识字,修习医理,晚上打坐练功,心中凭着一缕剑意,演化出诸般剑招,天门谣心法也日渐成熟,内功日渐深厚,偶尔,柳如嫣也会借着与穆师兄讨教的机会,前来探望罗凡一二,两人在广场上弹琴舞剑,这样的日子,罗凡却也过得怡然自得。
时光荏苒,转眼便已过了十年。
此时罗凡早已过了弱冠之龄,却是生得剑眉星目,脸庞棱角分明,身负两柄青光宝剑,一身白衣翩翩迎风而立,举止不俗,颇有几分剑仙风骨,只因从小深厚内功滋养,双肩胸膛比之常人更见厚实。“慕容,可是孟大哥有消息了。”广场之上,罗凡与慕容倩相视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