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天明双目慢慢缩紧,像是被触碰到了心中最敏感的角落,他瘫软的双拳紧握,即将失去意识的脑中思绪万千。
“怎么,有些惊讶是么,你也应该清楚那个孩子是什么才对,我就不跟你多解释啦。”
她的嘴中传来调皮的笑声,像是跟长辈开了个有趣玩笑的孩童。
他眼前的景物在渐渐散去,金色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能够撑到现在完全是依靠能力带来的顽强精神力与生命力,但属于他的能力已经无法被催动了。
最后一丝能力残余正在从崩裂的伤口中悄然流走,刚才那屹立的金色狮子在这时不过是个浑身无力的老者,生命气息在这具身体中急速流逝。
他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被解答,应该说这辈子,他没有解开的疑惑太多了,他的目光望向偷袭他的身影,背对着他的高大身影像是处于真空,与空气隔绝,让感官敏锐的他嗅不到一丝气息。
“老伙计们,我就要来了。”
他低下头,低垂的眼帘中倒没有丝毫不舍,一丝苦笑不禁涌上嘴边,再也支撑不住的身体向着身前轰然跪倒,高傲的头颅终于在最后一瞬间垂了下去。
终于迎来了尽头,遗憾与轻松的双重情绪最后一次在心头浮现。
“吾友,但愿你的决定是对的。”
微不可闻的喃喃声被血液低落的声音盖过,生命气息完全从躯体中消散。
半空中似有金狮身影一闪而逝,闪烁着金色光辉的能量精华从他身体中溢出,朝着破碎的玻璃屋顶外飘散而去。
1953年1月5日,泰晤士河畔,金斯顿
“接下来,按我的安排来么。”
穿着白色大衣的男人吐出一口烟气,朝着身边穿着褐色皮夹克的男人问道。
正值寒冬,呵气成霜,吐出的烟气与雾气混合,在空中渐渐飘远。
“不然还能怎样么,你这么老谋深算,听你的准没错。”
穿皮夹克的健硕男人留着背头,他理了理风中被吹乱的发丝,有些不满地抱怨。
“你也是个大男人,别天天跟怨妇似的。”
“我可不像你这个老怪物,你明明知道我不擅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件嘛,外面的局势就不太平,能力者间的战争又接连不断,那次大战才过去几十年就又乱成这样,想想都烦!”
皮衣男人重重叹了口气,靠在桥上望着路边熙攘的人群。
“说实话,我们真的不同,时间的流逝就像在你身上停滞,我却不一样,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总是有限的。”
皮衣男人朝着身边的男人撇了撇嘴,对这个话题他显得很无奈。
“几十年前我可以顶在前线,现在一样可以,但再几十年后呢,我们这样的人总有消亡的一天,或许你注定有天要独自面对一切的。”
“所以你就更不能放着老朋友不管咯,那天真的到来的话,我会很困扰。”
“说不过你,算了算了,反正在我活着的时候,你能差遣我就赶紧的吧,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啦,没法被你利用多久。”
“我看你这个架势,再努力个百来年倒是不成问题么。”
白衣男人看着身旁健硕体格的男人,从外观上看他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而他实际的年龄确实目测年龄的两倍之多,异常旺盛的生命力推迟着器官与皮肤的衰老,散着淡淡金光的双瞳中映出一头雄狮的影子。
“提前说好啊,我去那边可是做好了养老的打算,以后这边再有什么破事可别天天来烦我。”
“成交,我答应你,暂时我还是能应付的来的。”
“哎,老贝要是还在就好了。”
皮衣男子眼神一暗,低沉下来的氛围让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白衣男人色长发遮盖下的面容中看不出悲喜,只是平静地抽烟,任由时间缓缓流动。
“总之,那里是真正能远离纷争的地方,在启动那个计划前,我相信你会把那管理的很好。”
白衣男人率先打破沉默,他把烟踩灭,装进随身的铁质便携烟缸中,朝着皮衣男人摆了摆手,转身向着桥对岸走去。
“你真觉得,那个计划有启动的那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