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是个女人?”
回去的路上萧月亮不停的喃喃疑问。
“而且她床上还有个女人!”
雯雯补充到。
小姑娘不再叫森净做小白脸,也不再去嘲笑对方走路屁股扭动的姿势,她现在的心思除了好奇女人的床上竟然会有另一个女人在呻吟之外,便是沉浸在自身那仿佛无尽的饥饿感带来的痛苦之中,默默忍受。
回到家里,雯雯去把老医生抓的药熬了,第一次喝药水,她甚至带着些刺激的憧憬。
苦是什么味道?
直到喝了后,才反应过来,下午苏漠因为害怕自己生他气而涨红了脸是有道理的。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苦涩的滋味,一整夜都不能入睡,嘴里,胃里,仿佛有一千只虫蚁在抓挠一样的难受。
彻底沦为凡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具身体越来越适应,或者说必须遵循人间凡躯应当遵循的作息规律。
所以早在她熬药时,萧月亮就已沉沉睡去。
“若是真的苦,坛子里有蜂蜜,吃了会好受些。”他睡前这样说过。
可是雯雯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大事顺从,小事违背,与他抵触作对,似乎是她最能感到满足与成就的一件事。
夜里她躺在萧月亮背后,辗转反侧,几次作呕,但却没有吐出什么,越发难受。
她起床点亮油灯,看着桌子上密封了的坛子,蜂蜜是甜的,可以消散苦涩的味道,她想起他睡前说的话。
甜是什么滋味?
她咂吧着嘴,展开了无尽的幻想,和他的血比起来,哪个味道更好?
念头至此,便再也无法收回,她回头看着床上的男子。眼神里瞬间燃烧起来无尽的渴望,舌根周围涌出源源不断的口水来。
萧月亮翻了个身,睡平了身子,昏黄闪动的灯火照耀着他经过多日调息已缓缓变红润的肤色,引诱得小姑娘心跳和呼吸皆都越来越急促了起来。
她在床畔踟躇着,盯着萧月亮不停的思索,眼神里满是犹豫,可惜越看着他,心底那股饥饿的渴望就越来越强烈,终于,她吞了口口水,在那无穷尽的饥渴感的怂恿下,爬上了床。
意乱神迷。
她不知道,就在窗外的黑夜里,此刻正静悄悄的潜伏着两个人影。
苏漠瞪大了眼,悄悄地问:“哥哥,雯姐姐趴在萧哥哥身上是要干那事了么?可是萧哥哥已经睡着了呀。”
苏冷低头看垫着脚拼命把头挂在窗畔的苏漠一眼,墙角的夜太黑,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到孩子眼神里的好奇和渴望此刻并不亚于里面床上的小姑娘。
“你哪里学到的?”
苏冷从不在弟弟面前装傻,一巴掌拍在孩子的脑袋顶上。
“苏小牛从他爹苏牛的床下偷了一本春宫图,上面都写着,画着呢。”
苏漠也并不在哥哥面前有所隐瞒掩饰,甚至是任何尴尬和羞愧,一改在陌生人面前的胆怯木讷。
两兄弟六年共同患难的艰苦时光让他们早已达成了坦诚相待的默契。
苏冷从未尝试着去给弟弟灌输任何自己的人生道理,一是自己不过十六岁,他清楚自己即使面对过,经历过人生中最大的痛,所认识得的道理也未必全面,另外在他看来,聪慧之人,并不需要任何言语叮嘱教导,便能清晰分辨很多事情的对与错。
他一直都很庆幸苏漠便是这样聪慧的一个人。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雯雯躺在萧月亮身后,紧紧的抱着少年,在他耳畔反复的低声呢喃。
一遍比一遍急促,语气里带着竭力克制却未能成功的挣扎。
终于,萧月亮被耳畔的气息和呢喃搅醒了。
“那老头子给你抓的是春药?”
少年乍然醒来,惊吓不小,被雯雯这反常的举动吓得瞬间彻底清醒。
小姑娘翻身爬他身上,少年感觉自己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一口,好不好?就一口嘛——”
她苦苦反复央求着。
少年接着摇曳的油灯,凝视着她那饥渴的眼神,霎时间明白过来,她那饥饿感源自于什么,不同的是,三万年前当她跳他背上时,从未征求过他一句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