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匣很是精致,上面雕刻了颇为繁缛的花纹,看上去很是华贵,价值不菲。
不过,夏明并没有注意这些外在的华美。
她手中的汶水剑身上散发着幽幽的白光,如同蝴蝶振翅微微颤动。
她在小玉匣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与她手中汶水剑的气息一般无二。
还不等左又打开,就听到夏明惊呼一声,“汶水魂?”
左又不置可否,浅笑着将小玉匣塞给夏明的手中。
夏明接过小玉匣的手有些颤抖,心潮澎湃。
何谓汶水魂?便是汶水剑的剑魂。
剑魂刀魂这种玄之又玄的事物,只有对刀剑极为敏感的人才能够察觉到,亦或是刀剑的主人。
想要将其收入囊中,更是难如登天之事。想来左又对此应该费了不少周章。
对于如今一心想要远离江湖纷争的夏明而言,似乎并不太需要完整的汶水剑防身。
不过,没有谁比左又更加了解完整的汶水剑对于夏明的意义了。
那是夏家守护十几代的斩器,更是她们家族的族徽。只可惜,时隔变迁,沧海桑田,现在整个夏家嫡亲血脉只剩下夏明和阿九两个人了。
听闻在二十八年前的‘魔灾’,汶水剑的剑魂被战场中巨大能量吸出,最后不知所踪。今日能够再见,确实有些幸运。
汶水剑,便是夏家的传承。薪火相传,不能断绝。
“……”夏明张了张嘴,想要对左又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言辞如此匮乏。
谢谢,感恩的之类的话语对于左又而言,在这一刻反倒成了羞辱。
想要收服剑魂的过程凶险异常,九死一生。夏明没有说,左又也没有提及自己险些丧命之事。
“这段时间先将剑魂与汶水剑融为一体,若今后大陆局势真的发生大的变革,至少多了一份自保能力。”左又开口道。
夏明点了点头。
就在左又刚想说声早些休息,突然,夏明拥身上前,抱了一下左又。随即轻轻的在左又的脸上亲了一下,红着脸跑开了。
左又瞬间失神,片刻后嘴角露出丝丝浅笑,“这丫头……“
晚上,夏明本想让左又睡在他的房间,自己住客房,左又却是不同意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夏明的闺房,总归是不合适的。
是夜,凉如水。
左又坐在楼顶之上,无茶无酒,空对明月。
好久没有这样悠哉的举头望天了,已经记不起这是他开始流浪到现在见到的第几次月圆了。
十五未至,月且圆满了。
夜风轻抚,灯火阑珊。街上除了更夫和三两醉酒之人,再不见其他人的影迹。
月光倒是澄明晴朗,映着左又发虚的影子。
左又并不喜欢一个人,甚至他比其他人都要害怕黑暗和孤独。
他在恐惧中习惯,在孤独中坚强。
他,来自黑暗。
或者说是被逼入了黑暗。
前路漫漫,左又不知自己能够撑到几时,有时,他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坚持是否有意义。
只因为那个人对他说过,一定要查出‘魔灾’的幕后黑手,这是他们的宿命。
他应了,便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