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以深,落雨未缓。狄宁儿望着篝火旁的独孤谦,或者说是望着独孤谦身旁的大葫芦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狄宁儿才道:“你是独孤谦,是吗?”她万万难以接受救了自己性命的竟然是独孤谦,更难以接受自己曾对他动了心。
“是。”独孤谦抬了下眼皮见狄宁儿正准备站起身离开这,“你要干什么。”
狄宁儿头也未回:“去救墨樱师姐。”
独孤谦站起身,握着赤龙鳞道:“那对不住了,我只能现在杀了你了。”
“为什么。”狄宁儿本以为独孤谦是要阻拦没想到竟然说出这等话来。
“为什么,你死不死我不在乎。可是你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警惕,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大麻烦。”独孤谦道。
“你……”狄宁儿愤怒的指着独孤谦的鼻子却不知该骂什么。骂他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骂他用这样的语气对待自己吗?可这不是应该的吗?她和独孤谦本来就是对头,仇人。“那你要怎么救墨樱师姐。”狄宁儿坐在地上恶狠狠地道。
“不知道,现在我只想赶快恢复伤势。”独孤谦冷笑道,他做事很少后悔可现在真是后悔了。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这个丫头。
“主人还是离开这吧!长老修为深不可测你绝不可能是他对手。”树后的老贾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独孤谦冷笑一声后闭上了眼,他必须要将身体调整到最佳以便迎来明日可能的一场血战。
第二日的凌晨,雨是停了可林间树叶上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着水,声音悦耳配以朦胧雾气,静谧的像是一个梦。可是身处梦中的独孤谦心中却是战鼓隆隆。他轻轻的走到盘膝修炼的狄宁儿身旁,出手如电未等狄宁儿睁眼便封了她周身数处大穴。“带她下山去,你能活着带她下山,这辈子就不必担心被毒宗追杀了。”独孤谦对树后的老贾道。
“主人你能保证,相爷府会保护我?不会杀了我。”
“我并不是让你去找相爷府。而是去青州找一个叫独孤风的,他会保你平安。”独孤谦估摸着自从接到狄宁儿飞鸽传信,大哥独孤风和独孤云应该已经到青州城数月了,没找到自己和狄宁儿他们不会轻易离开的。
“好,我相信主人您。”老贾说话时独孤谦早已走远。在独孤谦心里他早已做了自己该做的,至于狄宁儿是生是死已经和他无关了。
独孤谦来到了毒宗弟子藏身的山洞外,寻了棵高高的树一跃而上藏在了树冠之中。据老贾所说每天这个时候皆会有一名毒宗弟子来此倾倒一天下来洞里产生的各种食物残渣以及其他污秽之物。
老贾说的果然不错,独孤谦在树上仅等了一柱香时间便有一名毒宗弟子挑着木桶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对不住了。”独孤谦心中默念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那毒宗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龙鳞已经直直插入其脑门中。
将尸体拖到一旁草丛中,三两下功夫独孤谦已经换上了他的衣服。也不得不说是运气,毒宗之人因自幼便是泡在毒水中长大,所以面容大多十分怪异。因此毒宗弟子的衣服上皆有类似于斗篷一般连在衣服上的帽子,这可帮上独孤谦大忙了。
或许是因为地处深山,毒宗的人没有想到会有人偷偷摸进来,所以洞口并无人守护。让独孤谦拉下帽子,低着头,挑着桶就这么轻易混进来了。进来后独孤谦犯了难,他还很少遇上这种入口便是三条岔路的山洞。“我该走哪个洞,挑着桶一旦走错路一定会被人发现的。”就当独孤谦犹豫不决时突然间左手边那个洞口有人探出脑袋喝道:“丁鼠杵那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丁鼠,是这身衣服主人的名字吗,有意思。”独孤谦心中一笑,加快了脚步往左手边的那个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