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所不欲而安之若素,知不可奈何则随遇而安,唯有德者能之;勤于把自己的怨念削成尖牙利爪伺机抓破他人颜面的嫉世者,唯有庸者自扰。
“我不服!”
“如果输在技不如人,我输得心服口服;可如果输在不会耍手段,那我输得很不服气。”
“他们根本没有考测符根,为何可以直接进入宗内?!”只见一位雍胖男人高声嚷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一时间,每个人的眼里竟也显露出妒色,还有一些因为没有符根闷头丧气的人,像是重新看见了希望。
一道道声音附和着,动静愈演愈烈,刚刚离去的凃城似也没有料到,自己前脚刚走,这会儿,山门脚下居然又闹出了动静。
涂城的脸色一沉,身形一掠,悬立于众人之上,忽然,一股沉重的压迫,场上的声音还在回荡着,可是所有人的嘴巴都闭上了。
他冷哼一声,缓缓开口道:“山门脚下,屡次声哗,当真以为这里便是善地?谁人皆可肆意妄为?”
说着,空中竟绽起一道逼人的剑光,剑气宣泄而出,众人皆瑟瑟发抖地望着,霎时间,一声惨叫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人们的目光纷纷落在一处,入目,鲜血飞溅当空,一颗头颅砸落在地上,那具身体还在走动着,周围的人惊散而逃,数个呼吸后,剧烈抽搐的身体失去了动静,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那正是之前嚷喊的人,却被一剑取之首级,身死当场。
地上坐着一名身材很胖的少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鲜血流向他的脚边,只见他尖叫着往后而逃,人们掩起了口鼻,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他竟已吓得失禁,满眼骇然地望着地面上的人,那个雍胖的男人正是他的父亲。
几位外门长老也是胆颤心惊,一众弟子随同着长老们纷纷跪于场上,同声道:“宗主息怒!”
不止他们,那些吵嚷的人们也是惊恐地跪在了地上,全身都在颤抖着,只有这时,他们才想起,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这里的一宗之主又是一种怎样的人!
曾以一剑覆灭三大宗门,以望月宗为首及血衣门、鹰爪门为伍,以一人之力斩杀数十位天境强者,宗门弟子计不可数,那日,天下震动,无数人提心吊胆,此役之后,一举奠定了剑神涂城的凶名,也令神符宗的地位超然于世。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廷,青锋三尺冻千里,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样一位绝世强者坐镇宗门,几乎无人敢拭锋芒。
“夜雨染成天水碧,有些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有些人嫉世妒人,只会慢慢消亡。”
“你等目光短浅,以一叶障目,不见高山,以两耳塞豆,不闻雷霆,妄自听信他人谰言,轻易受其言语相激,难道我神符宗例收弟子,还要问允尔等?难道等闲之辈真可入我宗门?”
涂城的话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抨击在众人的心上,不禁感到惊心动魄。
是啊!神符宗便是例招弟子,又关旁人何事!若是等闲之辈,又岂能进入符宗!
“既然你等心有不忿,我便让你们心服口服!”涂城扫了扫众人,目光落在了一位长老的身上,顿时,那名长老不禁眼皮一跳。
“我若没有记错,你是外门三院的贾某人。”
那名长老惶恐,连忙答道:“宗主,贾剑。”
“好,贾剑长老,你去测一下那边少年的符根,究竟是攀附上官宗主的关系入门,还是真有资质被宗门招入,也好令蠢蠢欲动之人彻底死心。”
长老起身拱了一揖,缓缓道:“是,宗主。”
说着,他赶紧从案台上拿过符根石,匆匆走向姬乐。
就在这时,上官婠儿突然出声喊道:“等一下!”“他若是攀附爷爷的关系,便是入门,也会令宗门弟子不齿,我也想要考测一下,副宗主是我爷爷,很多人也会以为我是依靠关系入宗。”
“我想证明一下自己!”婠儿坚定不移地说道。
长老的目光不禁投向涂城,只听见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有骨气,便是毫无天赋、背景,这份胆色,也已远超过宗内许多人,你若通过考测,即使只有一种符根,我也许你于内门修习。”
婠儿:“谢过宗主,不过我一定会凭借实力进入内门的,而非一点骨气、一份胆色。”
话落!不仅是涂城,包括自己的爷爷,还有数位长老,果然对她流露出赞许之色。
婠儿的心里乐开了花,暗暗想道:“冲这一点,宗主也不会再打我的小报告了,我果然冰雪聪明,就知道这一步没有走错。”
她哪里是有什么胆色,又哪来的什么骨气,不过是害怕涂城将她的事情说出,所以才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点子。
涂城对着贾剑长老说道:“你先测一下她的符根,然后再考测那名少年。”
“是。”
说着,贾剑将那块拳头大小的符根石递交给她,缓缓说道:“婠儿小姐,既然如此,我们便开始考测吧。”
婠儿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符根石。
在场的人,几乎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