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主宰自己和这个国家的命运！</p>
李亨来干什么？</p>
张瑄非常吃惊。</p>
而田可馨也有些意外地凝视着张瑄，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起身小声道，“陛下，可馨先行告退了。”</p>
张瑄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也好，今天朕就先与你谈到这里。记住，凡事不要操之过急，徐徐图之，就如朕所言的温水煮青蛙之理……”</p>
田可馨点头应是，如水的眸光中却是闪烁着一丝奇色。</p>
方才，张瑄跟她讲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关于“温水煮青蛙”的故事。田可馨虽然不是穿越者，脑子里没有现代理念，但道理还是相通的，以她的心智，不难明白张瑄的“意味深长”。</p>
她明白，张瑄是让她烧一锅水，将李唐皇族宗室中人放进去，然后慢慢加热，在不知不觉间将他们煮熟。</p>
当真是一种奇思妙想，也当真是一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手段。</p>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皇帝这招“温水煮青蛙”似乎也用不上了。李珙起兵复唐，李豫带着一些亲近皇族逃离西京长安，这已经直接触怒了皇帝。皇帝要下狠手了吧……田可馨心里思量着，向张瑄盈盈一拜，然后脚步轻盈地离去。</p>
出了御书房，在门口她就见到了昔日风光一时的大唐皇帝李亨。</p>
田可馨扫了李亨一眼，心里幽幽一叹，扬长而去。</p>
李亨正低着头在那里纾缓着自己复杂的心绪，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田可馨。</p>
不多时，一个俏丽秀气的小宫女出来，向李亨敛衽施礼道，“陛下请唐王觐见。”</p>
李亨哦了一声，慢慢向内行去。</p>
李亨走进御书房，抬头来正与张瑄的目光相接。</p>
张瑄的目光很平静，但李亨却难免有些尴尬和闪烁。昔日他为君，张瑄为臣，今日张瑄为君，他为臣，甚至还有可能沦为阶下囚性命不保——这种人生的境遇和强烈的反差，任谁心里都不是一个滋味儿。</p>
但李亨终归是惜命心切，再加上这些日子早就慢慢接受了现实。当然，他不接受也不行。</p>
李亨稍稍犹豫了一会，立即跪拜了下去，声音有些打颤道，“臣李亨，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p>
除了跪拜父亲李隆基之外，这是李亨这一辈子头一次向他人跪拜，而且山呼万岁。</p>
心里的某种羞愤和压抑激荡起来，他伏在地上，脸色涨红，肩头微微颤抖。</p>
张瑄肃然，且默然。</p>
良久。</p>
他慢慢站起身来，摆了摆手淡然道，“请起，来人，看座。”</p>
李亨难堪地坐在那里，张瑄目光凝重地望着他，一时间，李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张瑄则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开口。</p>
张瑄笑了笑，“你可有话要说？”</p>
李亨嘴角抽搐着，小声道，“陛下，臣特来上表，参奏李豫这些叛逆！……陛下对臣宽宏之恩，臣感激涕零，绝不敢有异心……”</p>
李亨絮絮叨叨没有丝毫逻辑条理地表白着，为了摘清自己，他甚至不惜在张瑄面前将李豫这些子女狠狠地踩在脚底下。</p>
张瑄微微有些叹息。在他的印象中，李亨原本不至于这么不堪。可不知从几何时，李亨就变得让人……无语，无论是个性还是品行。</p>
“你不必担心。只要你不给我添乱子，我可以保证，你可尽享荣华富贵，平安终老。”张瑄淡然一笑，“李豫是李豫，你是你，我断然不会因为李豫潜逃，就迁怒于你。”</p>
“其实这也很正常。张某毕竟夺了你们李家的江山，李豫不甘心，李珙有异心，这都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却不能接受。因此——”</p>
张瑄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冰冷如刀，“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既然他们走上了这条道，也就不要再抱怨什么。”</p>
李亨猛然抬头，望着张瑄，旋即又有些畏惧地垂下头去。</p>
他听得出来，张瑄已经对李珙、李豫这些人动了杀机。由此来看，他的这几个子女断然是必死无疑了。</p>
李亨悲哀地垂着头，眸子里水雾蒸腾，两只手剧烈颤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