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这日金乌偷闲,暗云遮天,牛毛细雨飘飘洒洒,整个颖凉城都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颖凉城中街,赵家客厅门口,赵清之半边身子探出门外,一脸不安地望着西厢房,似乎那里面有什么人或者事让他放不下心来。
客厅里还有另外十多个人,他们或站或坐,长幼皆有,其中一人开口劝道:“清之,你不必这般焦虑,有你嫂子陪着,弟妹她一定会顺利生产的。”
赵清之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道:“但愿如此吧,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产房里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那人继续劝道:“清之,你稍安勿躁,才一个多时辰而已,没什么的,当年你嫂子生琪儿,可是在产房里整整待了三个时辰,不照样母女平安,女人生孩子这种事,咱们男人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放宽心慢慢等吧。”
“哎!也只能如此了。”赵清之轻叹一口气,眼中仍满是担忧之色,他还是第一次像这般乱了方寸。
“轰隆隆!”
伴随着几声惊雷炸响,一道蔚蓝色的光柱突然从天而降,将整个西厢房都笼罩了进去。
赵清之等人哪见过如此奇景,纷纷冲出客厅想要看个究竟,然而没等他们在院子里站定,一股冲天威压突然铺面而来。
“扑通!扑通!”
众人被这股威压一冲,竟然尽数扑倒在地。
那威压一闪即逝,待到赵清之等人挣扎着爬将起来,笼罩在西厢房上的蔚蓝色光柱已经消失不见了,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生了!生了!”
一名粗手粗脚的中年妇人突然从西厢房推门而出,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激动地喊道:“恭喜先生,贺喜先生,夫人生了个……”
望着院子里一身泥水的赵清之等人,中年妇人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里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赵清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中年妇人身前,急道:“王妈,韵婷和孩子怎么样了?”
王妈顿时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忙道:“先生放心,夫人生了个公子,母子平安,你们这是?”
“太好了,我进去看看。”赵清之这会儿哪顾得上跟王妈解释,他迫不及待地冲进西厢房,直奔妻子所在的床榻。
确定妻子一切安好后,赵清之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产婆怀里那个湿乎乎的小婴儿身上。
见产婆正不停地拍打那小婴儿的后背,赵清之不解地道:“陈婆,你这是?”
陈婆道:“孩子嘴里可能有点儿积液,哭不出来,拍打几下吐出来就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婴儿便“噗”地一声吐出一滩黏糊糊的液体。
“哇…哇…哇……”小婴儿吐出那滩积液之后,立刻手舞足蹈地哭了起来。
见妻子和儿子都平安无事,赵清之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里。
“咦,这是什么?”
一名丫鬟正准备打扫地上的积液,忽然发现积液里面竟然有一颗小石子,她赶忙将小石子捡起来擦干净,交给了一旁的赵清之。
那是一块光彩夺目的五色火焰纹玉石,约有赵清之的半节食指大小,赵清之对金石珠玉之类的东西颇有研究,但是他却丝毫看不出这块玉石的质地以及来历。
王妈见此,忍不住开口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口含珠玉出生的孩子?小少爷出生前还天现异象,看来先生家有福了。”
陈婆好奇地问道:“什么异象?你是说刚刚的那几声惊雷吗?”
王妈道:“不只是那几声惊雷,小少爷出生前有道蓝色圣光落在了这西厢房上,院子里的人都看到了,不信你问问先生。”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赵清之故作平静地道:“才不是什么圣光,就是道普通的雷光,我估计这块玉开始就在地上,只不过我儿子恰巧把口水吐在上面了。”
王妈等人显然不太相信赵清之的解释,产房早就仔细打扫过数遍,地上绝对不可能会有杂物,而且普通的雷光更是与院子里那些人描述的蓝色圣光相差甚远。
尽管赵清之一再跟众人解释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但是没过多久,赵家生出天现异象、口含珠玉儿子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
赵清之夫妇对儿子出生时天现异象、口含珠玉的事情嘴上不承认,心里却很在意,因为儿子出生时天降圣光、口含珠玉,所以他们给儿子取名为赵光瑜。
冬去春来寒暑更,花开花谢年复年,一转眼就是十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