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冬季的清晨还是那般冷清,也可能是因为起得太早,江家大院中只有几个在晨练的少年。直到将苏论江送到门外的马上他都未曾提起过林陌生对苏沐晨的期望,也不知是因为怕苏沐晨懈怠还是怕再次污了他的剑心。
直到苏论江的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同来送行的江别离才转身回去,不得不说,这位肝胆侠义的江大侠确实配得上豪侠的称呼。单从他这一点的表现就能看出他对人之真诚,不过叶择对他改观的最大原因是他怕万一哪天真的和江蝶函成了情人还要喊他一声舅哥。
回大厅的一路上叶择时不时便会偷看苏沐晨几眼,后者被看得头皮发麻之后对叶择翻了个白眼,“你一直偷看我作甚?”
“嘿嘿!”叶择咧嘴一笑,“我在想什么时候给你找个美人,让她在床上多伺候伺候你为你舒缓心情,说不得比那什么洗涤剑心的法门要强上许多呢!”正是血气方刚年纪的苏沐晨哪经得起叶择这种污言秽语,脸色渐渐泛起了红光。
见苏沐晨的脸蛋儿变得通红,叶择凑过去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你该不会真的想女人了吧?”自知论嘴皮子绝对不是叶择的对手,苏沐晨加快脚步走进了大厅,后面的叶择却更加放肆地大笑。
吃了早饭一行人便去了城外的斗兽场,虽说昨天已经淘汰了半数人,可今日的看台依旧是人山人海,唯一不同的是属于苏论江的那张桌子只剩下叶择一人,属于十虎山的桌子旁少了一人名为李宗沦。
昨夜十虎山所在的客栈发生的动静自然是不胫而走,更有人说见到十虎山的人从客栈运出一具尸体,跟上去看了才知道是李宗沦。可人家十虎山毕竟是江南域仅次于七大豪侠的大山,这些个小宗门即便知晓了这种事也不敢说些什么。
倒是被十虎山上门要过人的钱归土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抖动着满脸的横肉调侃道:“杨大当家,今日怎么不见你十虎山的五当家李宗沦啊?”杨丰奇能说些什么?原本心情就差到几点的他恶狠狠地瞪了钱归土一眼后便扭头看向了比武场。
今日叶择可是在用心观看比试,但凡遇到拿刀的更会多加关注。这一看确实找到了钱楚云说的那批拿刀的人,这些人确实找不到什么特别相似的地方。正思索着这些拿刀的人到底有没有什么阴谋时一旁的江韵忽然惊叫了一声,叶择连忙看向比武场中,这一看也险些叫出了声。
此刻的比武场上,手持长剑的李清玄正惊讶地看着眼前一位拿刀的人,他的左肩上已经有了一道伤痕。
“这人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江别离皱着眉头问道,可他身后的江家人还未回应钱楚云便给了答案,“葛博林,十九岁,扬州府人士,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
江别离的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沉声道:“不应该啊!这么年轻的小成之境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呢?”
比武场上葛博林的大刀带着红光斩向李清玄,被葛博林伤了的李清玄不敢再有任何大意,挥动着嗡嗡作响的长剑与大刀对碰,围绕在大刀周身的红色真气在触碰到李清玄的长剑后竟出现了抖动的痕迹,使得葛博林连忙后撤。
“这世上竟还有这种用剑的方式,是个怪才!”难得点评比试的林陌生开口道,不过作为李清玄父亲的李文阳却不觉得这是夸赞,藏于桌下的拳头又握紧了好几分。
李清玄可没有给葛博林机会,整个人的身形走着诡异的步伐追击上去,葛博林低吼一声,斩出一道红色的刀芒后继续后撤。再瞧那红色的刀芒,李清玄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在空中将长剑雕出了一朵淡白色剑花打在了刀芒之上,下一刻,那刀芒竟然渐渐被剑花吞噬,随后飞射向葛博林。
林陌生面露欣赏之色,笑道:“倒是有些武当剑法的味道!”
葛博林在空中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招式,还好这剑花的速度不算快,葛博林当机立断在空中做个了个翻身的动作避开了剑花。剑花飞出场外,一位江家的供奉出现在空中将其拍散,可见到剑花散开时其中包含的红色光芒,不少高手马上明白了李清玄这一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