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刨课程整整持续了十多天,在了解人体了构造之后,莱维教官找来了十几头凶兽,有狼有虎,教导他们解剖了各种常见凶兽的尸体。
苏狄文系统完整地学习完解剖课程,在这个过程中,他十分侥幸地发现,“晕血症”只对人类的血液有反应,而且必须等对方流淌了大量的血液之后,那种晕眩的感觉才会袭上心头。
解剖课结束之后,紧接而来的是「暗杀」课程。
这天,莱维教官将北屋的少年们带到了空地上,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是各种各样的常见物件,餐刀、麻绳、剃刀、刺剑、小斧、匕首、铁丝……堆在一起,成套成套,数目很多,但都是些小巧的寻常玩意,大家相信,这些小玩意在教官手里,却是杀人的利器。
最引起少年们注意的,则是边上的一只皮箱。
“听那些西屋的人说,在刺杀课程里,教官会教我们用火枪。”说话的是那名魁梧的壮实少年,脸上还有淤青,一只眼睛肿地老高。
那日在与高大青年的战斗中,两人不分伯仲,几乎打了个平手。一顿激烈搏斗,二人的“勇武”传遍了训练场,虽然没有主人挑选他们,但壮实少年利索狠辣的身手已经让他博得名气。
“这是两头猛熊在搏斗啊。”据仆人们说,这是当日出言赌博的主人对他们的赞扬。
奴隶们没有名字,预备役同样没有,但壮实少年威风和姓名不胫而走,在预备役少年们的私底下传开——“猛熊”艾尔,这是他在那场战斗中博得的称号,名气甚至改过了苏狄文的“凶狼”。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艾尔在与那高大青年搏斗之后,两人不仅没有结仇,反而还有些心心相惜,甚至成了好朋友。在那高大青年的拉拢下,艾尔已经与西屋的人混熟了,甚至获得了不少情报,这让他在少年们中的威望更盛。
“我敢打赌,那皮箱子里一定都是火器!”壮实少年艾尔笃定道。
苏狄文将注意力放到皮箱上,他深知火枪的威力,周围的少年对皮箱抱有期盼,他心里却只有后悔。
为什么当日离开巴塔城,没有带一柄短口径的火枪回来,哪怕没有火药,有这么一柄凶器在身,其他的预备役肯定不敢惹自己,格蕾丝也不会总对他挑衅。虽然知道眼镜蛇城堡没不能无故持枪,但一柄火枪是非常昂贵的军械,甚至可以卖上不少钱。
在苏狄文年龄小的时候,曾经见到过父亲拉扎克摆弄火枪,但他的注意力没有放在火枪上,他对武器不感兴趣,反而多那些船只模型表现出特别的爱好。“船为什么能在水上不沉下去?”这是少年时期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这很好,我的儿子!“对儿子的态度,拉扎克只有欢喜,“你要记住,破坏是简单粗暴的事情,而作为一个文明人,建造和创造才是你的使命。”
苏狄文最终还是没有成为文明人。
训练场上,莱维教官对少年们的渴望不屑一顾。
“作为一个专业的护卫,要时刻保持警惕之心,在任何情况下都对周身情况了若指掌!那些优秀的刺客,他们会策划详细的方案,对主人们进行一场完美暗杀。在整场暗杀行动之后,你甚至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主人就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
“而作为眼镜蛇的护卫,主人死了,你们的命运只有死亡。”
“这只箱子里的是我的收藏品,里面的东西有些年头了,它们的存在甚至比你们的年龄还要大。”莱维教官终于打开皮箱子,内置的暗红色皮具在少年们面前显露出来。
箱子里装着一只擦得程光瓦亮的火枪,边上整齐地叠着一些火药,拿油纸包裹,而角落则是几枚细小的弹药,大多都是铅弹,但也有银的和铁的。
莱维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来,介绍道:“这是撞击式燧发枪,口径198毫米,枪长1560毫米,枪重569千克,弹丸重321克。”
他摸了摸火枪,视若珍宝地抚摸着它,仿佛这是一名老友,“这把枪是我的战利品,它的存在有些年头了,甚至比你们任何一人的年龄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