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邑城。
“潘将军,韩使君听闻将军受伤战败,派遣张郃将军率领一万兵马,前来武邑接替将军,并让将军返回邺城,张郃将军兵马大概两三日后便到。”
张郃出发三日之后,闵兰问起,闵纯才记起要向潘凤报信,急忙派人赶来武邑,将邺城的情况告知潘凤。
潘凤大吃一惊。
他娘的,这个娘家兄真是,脑子里不知道都在想些啥,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记。
自己也是,怎么就忘记派人回去跟韩馥说一下,说自己是佯败,让他把心稳住呢。
失策,失策!
事已至此,现在再派人回去跟韩馥说自己是佯败已经晚了。
本来还想再多等几日,然后出城跟公孙瓒大战,现在看来,等不了了,必须在张郃兵马来到之前打败公孙瓒,这样功劳才能算是自己的。
“李校尉,通告各营,我要巡营。”
“吩咐下去,杀牛,杀羊,杀猪,今日全军喝酒吃肉。”
潘凤对李响说道。
李响不敢多问,赶紧应诺出去安排。
潘凤一把扯掉还吊在脖子上的绑带,解开缠在手臂上的布条。
他手臂的伤其实已经差不多痊愈,一直装着就是为了今日。
“穿甲,拿我大斧来。”
役卒忙替潘凤穿上铠甲,把大斧交到他手上。
他带着众校尉和司马,第一站先来到陷阵营。
这是他的嫡系部队,也是他的王牌营,必须要表示优宠。
“诸位兄弟,你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在酸枣和洛阳,有钱我都会和你们一起分,没有亏待过你们。如今公孙瓒率兵侵我冀州,害我冀州的兄弟姐妹,别人能忍,我不能忍。”
“之前我佯败,故意让敌将刺伤,其实我只是受了皮肉之伤,装成伤重那是为了麻痹敌将,你们看,我手臂完全没有问题。”
潘凤说着两手挥舞大斧,舞得呼呼生风,底下兵士纷纷叫好。
“我为什么要佯败,那是因为敌兵比我们人多,敌兵的战马铠甲也比我们多。我不想让你们上去硬拼,我不想让你们战死。但是,为了保护家园,死亦何惧!我知道你们最近都感到心里憋屈,明日,你们就可以把心里的憋屈都放出来,把心里的憋屈都转到你们的兵器上,用你们的憋屈,把敌兵砍死。”
“敌兵以为我潘凤武力很弱,以为我们冀州兵很弱,其实他们不知道,我那是装的,你们也是装的,你们真的弱吗?”
潘凤大声喊问。
“不弱!不弱!不弱!”
底下兵士齐声呐喊。
“骄兵必败,怒兵必威,敌骄而我怒,如何能不胜?你们不要怕死,如果你们战死了,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的儿女都能好好活着,你们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战。”
“今日,大家都有酒喝有肉吃,吃饱喝足了,明日好有力气上阵杀敌。只是,如果有临阵后退者,斩无赦。勇敢向前者,杀敌立功者,赏!”
“赏!赏!赏!”
底下兵士齐喊。
潘凤离开陷阵营,又去了临时组建的强弩营,接着巡完全军各营。
每到一营都说一遍同样的话,只除了在酸枣和洛阳分钱的事没有说。
虽然潘凤早就跟军中说了自己是佯败,但是有些兵士并不相信,平时各营都在议论。
现在他突然解掉吊带,穿上铠甲,还把大斧舞得虎虎生威,各营兵士不得不信,原来潘将军真的是佯败。
原本低落的士气一下子振作起来,又有酒喝有肉吃,全军都在等待着明日与敌军大战。
第二日一大早,潘凤带领全军出城,提前列阵,再派人去向公孙瓒下书挑战。
列在前阵的不是陷阵营的兵士,而是一千刀盾兵,在这一千盾牌后面,隐伏着一千强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