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大汉悲伤地抱着年轻僧人,脸上堆满了自责的神情,而身旁嘀咕着什么的两人,则直接成为了他迁怒的对象。
“都怪你们,害咱家堂主遭遇不测,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光头大汉怒吼着,抓起地上的月牙铲,凶狠地拍向了易风间的天灵盖,大有一招制敌之势。
头顶的劲风刚一流转,易风间就顺手抬剑,斜扛住了大汉的拍击。
见第一招被轻松防下,光头大汉开腿回转过身,并顺势将铲面抽起,迅速改用叉面,以回马枪的姿势狠狠地戳向了剑身,试图借以奇特的叉形构造,将易风间手中的剑压向他的颈部。
“咱家还不信你的灵气甲衣还能防着沾满你自身灵气的剑!”
光头大汉转身上步,使劲用月牙叉往易风间的身上按了过去。
然而一旁的段鸟青一也没有闲着,一个箭步上前,就顺势拔出长刀,咔擦一声,就把光头大汉手中的月牙铲从杆上削了下来。
“怎么可能,我这可是由铁石木为柄打造的奇阶上品兵器,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斩断,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粗旷的僧人难以置信地望着和自己一样变成秃头的叉尾,话音有些颤抖。
明知自己是日月寺的僧人,还敢如此下手的,非极恶便是极贵。
可眼前这两人,模样看上去就像个没什么野望的落魄剑士。
面对这种人,万般不可强求,但也不能示弱!
想到这,粗旷僧人舒展开怒颜,改用商量的口吻,将只剩铲面的兵器朝地上一插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放了那名老者。”
段鸟青一占着自己位置靠前的优势,抢在易风间前面说道。
粗旷僧人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俩怕是出身于乡野的武夫吧,我们日月寺捉拿的,全是被他国流放后,仍在祸害民众的穷凶恶极之人,小伙子,你可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那个糟老头啊,其实坏得很!”
没等段鸟青一回话,易风间就拨开了他的脸庞,然后冲着光头大汉指了指昏倒在地的年轻僧人道:“就把你家堂主晾在那里真的没关系吗?他看上去伤得很重。”
趁着光头大汉再度俯身查看年轻僧人情况的空档,易风间拉着段鸟青一的衣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迈出了木门。
“哎,你们不能走,我以日月寺行者之名,雇你们为随行护卫,酬劳为你国货币五百钱。”
段鸟青一光头大汉这么说,便回头给了身后人一记白眼,他张口正欲回绝,易风间却又抢在他前面答应道:“可以,这种差事我们兄弟俩是行家了!”
“好,只要你俩能助我安然无恙地带着这名年轻僧人与那名犯人返回萨芙罗寺城,我就不追究你们犯下的诸多错误。”光头大汉说道,摆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
庭院外的大树在风中微微摇摆着枝叶,就像一名在夏日里持扇观戏的老者,悠哉闲适,而树下的那名老人,则兴致盎然地观察着眼前的这棵树,似乎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在商讨好事宜后,四人一囚便来到了小镇中异常豪华的商用驿站前。
驿站老板见来者是日月寺的僧人,便极力劝说他租用自己专门为僧人设计的豪华马车,可那名粗旷僧人在这方面却显得十分坚定。
最后,四人坐上了一辆由一匹老马牵拉的轿式马车,而马车的后面,正用结实的长绳连着一名老人,显然是要他随着马车徒步行走百里地。
马车虽然外形简朴,但却结实耐用,加上栾古镇外的路皆被吴有钱出资修缮过,所以上囵囤山脉前的路,都十分平坦。
可自从进了山路,马车后拉着的诡谷就显得有些跟不上步伐,几次险些被长绳拽到在地。
时不时回头观察诡谷情况的段鸟青一看见这幕,顿时拍案而起,在喝停车夫后,他掀帘跃出,满脸关怀地跑到面不改色的老者跟前。
“这该死的长绳!”段鸟青一皱褶眉头,拔出肋差,一刀斩断了麻花状的长绳,将诡谷从会被马车拖拽的危险中解救了出来。
“老爷子,不如你就这样跑了吧!”段鸟青一挑了挑眉,收回肋差,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诡谷苦笑着朝眼前热心的年轻人摇了摇头,然后抬起被禁灵石拷紧锢着的双手,示意自己无法逃脱。
“那我就砍了这玩意儿。”
话音刚落,刀啸随即鸣响,紧接着,一阵刀光便朝些诡谷手上的禁灵石拷飞掠而来。
可不曾想,诡谷侧身一移,竟敏捷地避开了段鸟青一毫无征兆的拔刀斩。
只听铛地一声,刀刃砍在了诡谷身旁的磐石上,顿时嗑出一堆带着尖锐棱角的碎石块。
“哇!”段鸟青一惊叹道,这老头的身手,堪比能轻易接下自己斩击的易风间!
可诡谷却没有理会陷入震惊的段鸟青一,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前方的马车厢。
从马车厢背面的镂空木窗中,诡谷对上了了易风间侧目投来的视线,此时,粗旷僧人也下了马车,正紧张兮兮地盯着手握长刀的段鸟青一。
“请问阁下在做什么?”粗旷僧人皱褶眉头问向面前的青年。
段鸟青一身体一僵,随后举起长刀,一脸狰狞地劈砍起那足有半人高的磐石,看上去像是和眼前的石头有仇。
在刀影的覆盖下,那磐石逐渐生出了一对短小的翅膀,很快,一只貌似胖母鸡的石雕就此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