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长安堂,云缺将三种药材混在一起,交给李跳跳。
“等出生之后,放在清洗婴孩的温水里即可。”
“只洗一遍的话,会有效果吗?”
“那种小虫是阴邪之物,肯定厌恶盛阳的东西,当是给婴孩多一份保障,有总比没有强。”
“听王兄的!希望一切顺利。”
——
王府书房。
李玄嚣坐立不宁,一个人在房中踱步。
书案上的密函犹如燃烧的印章,透着一股灼人的热。
镇北王此时的情绪徘徊于暴躁的边缘,连左右副将都不敢打扰。
王妃叩门,缓步而入。
整个王府,唯有大夫人敢在这种时候接近镇北王。
见是王妃,李玄嚣停住脚步,颓废的坐在大椅上,愁眉不展。
王妃瞥了眼尚未毁掉的密函。
“苏家的信。”
“是啊,他劝我装疯卖傻呢。”
“或许唯有此路,才能躲开一劫。”
“来不及了,虎已东来,就算本王现在真疯,也躲不掉。”
“以王爷的手段,当真毫无办法?”
“没办法,那是老师的得意之作,整个大唐没人能在机关术上战败它,吞妖蛮食筑基,绝非危言耸听。”
“若王爷过不去这一关,妾身陪着一起去就是了,所幸我儿健在,你我夫妻即便死也不会绝后。”
“是啊,本王后续有人,死又何妨。”
“怕就怕天祈的人连我儿也不放过,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妾身死也不瞑目。”
“放心,咱们儿子比他老子还厉害……”
李玄嚣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还没太习惯自己有个活蹦乱跳的大儿子。
颓废之色渐渐退去,李玄嚣若有所思。
“你说,咱儿子能不能斗得过那头虎,破得了这次的局呢。”
“他毕竟是个孩子,能有多大能耐。”
“那小子很强,而且强得有点离谱。”
“真的?”
王妃将信将疑。
她始终认为自己的儿子在乡下苦了十七年,连肉都吃不到,充其量学了些狩猎的本事。
一旦面对来自天祈城的危险,儿子肯定是挡不住的。
李玄嚣则变得安稳不少,端起凉透的茶水,不无得意的道:“我李玄嚣的种岂能是凡夫俗子,即便遗落山野,也定然非同寻常。”
王妃见镇北王情绪稳定,笑着道:“龙生龙凤生凤,王爷生的将来肯定为一方豪雄,不知王爷什么时候还给咱们王府添丁进口呢。”
李玄嚣:“那还不简单,本王既然有一个儿子,就肯定还有第二个!”
这时忽然有人来报。
“禀报王爷!府里来了个即将临产的大肚婆,说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的。”
一口凉茶被镇北王喷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