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小年轻在里屋低声细语,说着悄悄话,表着自己的心意。里屋甜如蜜外间的姑父姑妈却心寒如冰。
这么多年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最后没有按照他们预设的路线走——找一个富二代,城中村、拆迁户,最次也得是城郊村呀?!
谁知偏偏找了村西头开小卖铺的史大波家的二小子。就像一个辛苦培育出的大蟠桃被毛头猴子啃吃了,王母娘娘岂会善罢甘休?!
那史大波是什么东西,家境贫寒,三十岁才娶了个残疾老婆。这个村子里的边缘人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徳,三年生下了两个儿子,个个儿子虎头虎脑,精神抖擞,长的也眉是眉,眼是眼,敦敦实实招人待见。特别是二小子史二明更是聪明过人,能说会道。
二明和蓉妞是小学同学,两人做了三年的同桌,整天在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但年纪太小,不懂什么是情呀、爱呀。慢慢大一点,奇妙的感觉有了,但是碍于年纪小,两人心里有彼此但没有捅开这层纸,也无人知道这小孩子的心事。后来姑妈紧锣密鼓的给介绍相亲对象,这些人中,蓉妞也心动了几个,后面还交往了几个。不过,后来有点文化底蕴的嫌弃蓉妞没文化。
发信息总会有错别字,没有共同语言。
比如说“我们心心相印,一起奔向性福的生活”、
“你喜欢长辨子还是短头发”;
有时候对方发来问候信息:“天凉了,多添衣”
蓉妞则回:“刚去乡里买了一条秋裤,是花条纹的,你喜欢啥颜色的秋裤?”
汗!
还有一次男孩诗兴大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表妹傻傻的看不懂,如果不回信息,可能会让他觉得自己对不上词,没文化而小瞧了自己。因此,蓉妞翻箱倒柜,从里屋犄角旮旯里找出一本唐诗三百首,看了好几遍,绞尽脑汁大半天终于回诗一首:
“白发三千丈,愁断我干肠,要问为什么,都是为情狼”
……对得诗句没水平还牵强,最主要简单的词语都写不对。
次数多了,男孩心生嫌隙,冷落数日,那么这段感情很快就无疾而终了。
这种失恋事件,蓉妞也从来没有反思过,一般人会痛定思索找找原因或者看看自我疗伤,治愈自己。她内心是不屑与这种清高的伪君子为伍,愈战愈勇的她转而投向另一个追求者怀抱中。
就这么凌乱了两年,蓉妞始终没有收获心中的如意郎君。伤痕累累的回到最原点——葫芦村,坐到曾经的小西屋,她终于不再像一位女战士一样精神抖擞的驰骋于爱情的战场,身心俱疲的她静下心认真捋捋这些年的交往对象。
喝了点墨水的相亲对象透过华丽外表直击她内心的苍白,“文化水平太低,俗不可耐,没有共同语言”这是他们对蓉妞的评价。
有小钱的只是耍耍玩玩,直视女孩的不是眼睛而是下半身,从来没有过带蓉妞去民政局领红本的想法。典型的始乱终弃,风流渣男。
有两个条件倒还不错的,两人也有共同语言,但是刚接触几次,就住到男孩家里,卿卿我我,不避讳人,惹的男孩父母反感,这么随便的女孩我们可不敢往家里娶。
毕竟小庄户人家比不得大城市开放新潮,他们讲求的是安分守己,老实本分过日子。不用讲,父母家人们就算使出十八般武艺也得撺掇着给捣鼓散了。
要说来,这种情况也不能全怨蓉妞。小小年纪辍学在家,缺乏了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却也不给力,只能在社会这个大染缸接受再塑造再教育。家庭教育举足轻重,在所有的教育形式中不可或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可是有真凭实据的,决不能冤枉了好人。
蓉妞偶尔去县城总是去找瑞兰,不过徐兆麟可不太欢迎这个表妹,他也不赞成瑞兰跟她走的太近,因为这件事,瑞兰跟他生了几场气,徐兆麟更加反感这个表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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