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你们在菲利普教授办公室里的收获……”
阿卡姆镇的一家旅店中,吴铭正看着陈列在桌上的几样东西:一个相框里面放着一张合影照片,一本密大的教科书,那个肿胀球体被杀死后留下的血肉模糊的残留物,以及一个瓶身还残留着些许乳白色液体的小瓶,那是这次他们在菲利普教授的办公室里找到几个有调查价值的东西。
“菲利普教授没在办公室里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开口接话的是海德,他伸手指了指桌上那些东西,“要么是我们找错了方向,他的失踪可能不是自愿而是有其他原因掺杂在里面。要么就是他提前清理了办公室内的痕迹……不然没办法解释我们翻箱倒柜,也就找到这点可能有调查价值的东西。”
不过他说完自己的调查结果后,就龇牙咧嘴起来:“嘶,我觉得我们这像个盗窃团伙在入室行窃得手后,现在正寻思着怎么分赃呢……”
“要比喻的话,我们的行为应该更像rpg游戏里在村民家中翻箱倒柜的恶霸团伙。”吴铭头都没抬一下吐着槽,他仔细端详着桌上那些东西,随手拿起相框将其拆开抽出里面那张相片。那是一张两人合影,一男一女在阳光明媚的海滨沙滩拍下的照片。男的样貌端正英俊,只是气质阴郁像是永远都被什么难题困扰着一样眉头紧锁,而女的挽着对方的胳膊,脸上洋溢着灿烂幸福的笑容向镜头比着拍照的手势。
吴铭认得照片上的那位女性,她正是这次的委托人,而那个气质阴郁一看就像是受了什么精神创伤的男人,自然就是失踪已久的菲利普教授了。
“辅助装置,共享视觉影像,然后帮我扫描这张照片上的人像。”吴铭不紧不慢地下着命令,随后将自己的视觉信息共享过去,“调用隐形探机的监控网络,比对每一个人脸信息,查找有没有条件符合的人员,一旦发现立即锁定行踪。”
“咻”海德在旁边吹了个口哨,“有我当初使唤西比拉做事的那味道了。”
“别闹,我的探机们可不会像西比拉那样反水,它们都没搭载人格系统的。”吴铭翻翻白眼,随后将注意力放到下一个物品上来,那是密大通过特殊渠道专门编撰、印刷的教科书,书籍内容本身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大多讲的都是一些民俗学的知识,但他翻了翻那本教科书很快就翻到了好几页散落在整各处,十分令人在意的内容,“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面对吴铭的疑问海德耸耸肩,“我又不是语言学家,也不是心理学家,怎么可能看得懂这些疯子的呓语,不过我觉得它可能有用,所以就带回来了。”
那几页教科书空白的地方都用墨绿色的墨水写满了字迹,还有一团一团的绿色墨点。那些全部都是如疯子呓语般的胡言乱语,或是根本让人看不懂语法和单词的错误拼写,又或者是完全被疯狂所支配留下的不规则线条和亵渎的眼睛符号,可以看得出书写者是在精神极度混乱的状态中留下这些文字的,但即便是如此混乱、疯狂的呓语,强大的翻译功能还是将这些语句的部分意思翻译给了吴铭。
“天父的福音……天父的福音……咕噜……咕噜……”
“在深海中……守护者……”
“……汲取力量……”
“……保护……痛击……”
整页整页的错乱呓语中大半都是扭曲的线条和无法被转化成意思的眼睛图案,再除去那些来来去去的重复单词,最后能解读出这么多内容已经是极限了。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海德自然知道吴铭有自动翻译的装置,见他眉头慢慢皱起才开口问道。
吴铭皱着眉头,表情一时有点奇怪:“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我总觉得这些文字片段有些眼熟……”说着他就把自己得到的信息给翻译了一遍,又把那本教科书从头到尾仔细翻了一遍,没有找到更多的记录后,才把注意力放到了第三样东西上来。
袭击海德与伊丽莎白的肿胀球体的尸体。
这才是重头戏。
“这个肿胀肉球应该是比我们先到菲利普办公室的。”海德目光也跟着转向了那堆血肉模糊的残留物,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伊丽莎白道:“它最先偷袭了我,接着伊丽莎白与它交手,从战斗力上来讲应该算不上多强,但却有着如同软体生物般耐冲击、耐钝器打击的身体,而且从最后那一下来看,这个生物应该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
吴铭点着头从收容空间中拿出一双手套,开始在那一滩血肉模糊的残留物中翻找起来。
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那柔软滑腻的恶心触感,那滩血肉模糊的烂肉中居然还带着温暖的余温,让人恶心的同时还会不由自主联想到这滩血肉是不是还‘活着’,不过好在吴铭也不再是普通人了,曾经更加恶心的生命树·虫族母巢限定版他都钻过,隔着手套捏这一滩血肉模糊的玩意儿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是一团不知混合着什么东西的血肉,因为收集这些血肉和内容物时过于粗暴,再加上肿胀肉球当初被伊丽莎白一分为二的时候内容物掉了一地,现在摊在桌上的这滩玩意儿,大部分都是像把内脏、大脑和血液丢进了搅拌机里打了半分钟,然后强灌进别人嘴里最后被人混着呕吐物吐出来的东西,看着、摸着恶心,还带着一股腥臭的鱼腥味。
接着吴铭把手伸进那些恶心半流质内容物中,摸到仅存的内脏时,他敏锐地发现到了一件事情——这具身体正在溶解,内脏正在一点点溶解。被他抓住的小部分内脏就像是融化的雪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消融,要不了多久就可能完全被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