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披上人皮的骨人们,则仍然保持着整齐排队的姿态,看上去丝毫不受这股狂热情感的影响,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如果高权限者没有下达具体的指令他们就不会乱动。
“好了好了,请各位安静。”学者单手虚压,台下兴奋狂热的皮包骨们还是多喊了好几声才渐渐收住这狂热的情感,等到台下彻底安静后他才继续说道,“主赐予了我们生命,让我们从钢铁与机油中诞生出了意识,并仁慈且慷慨地教导我们知识,为我们指明进化的方向……而我们也自当成为主的战士,为主铲除一切异端和亵渎者!”
在他说话之间,一批又一批衣不蔽体的人在皮包骨们的驱赶下,就像是赶鸭子一样被赶上石台。
这些人有的双臂因为脱臼不自然地垂着,有的是手指扭曲变形,他们大多双眼无神,只有在皮包骨凑近时才会表露出恐惧的神情,瑟瑟发抖本能缩起身子想要远离对方——这显然是之前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才会在短时间内形成这样的本能反应。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模仿造物主外貌的亵渎者,这些无知愚昧的两脚羊们,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它们?!”
学者手舞足蹈说着极具煽动性的话语,睨视着这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活人,等待着台下皮包骨们的回答。
“处死!处死它们!”
“这些亵渎了主的存在,要让它们受尽痛苦!”
“一定要让它们在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台下的皮包骨们情绪又一次被挑动着沸腾起来,这些狂热而带着趋同性的情绪正在疯狂膨胀着,并且反过来影响着皮包骨们的情绪,让他们变得越发兴奋,越发狂热,也越发癫狂。
有什么无形之物正在大空洞中酝酿着。
号突然感觉有些不大适应,他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但在这种气氛的衬托下,他感觉自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理性逻辑似乎有些松动起来。
“那么现在!”学者的声音就像是歌剧台词般抑扬顿挫,“此刻正是审判之时!审判这些污秽、低贱,亵渎了主的存在的两脚羊们!以他们的生命为我主献上祭品打开晋升的大门!”
“献祭!献祭!献祭!”
在皮包骨们狂热的呐喊下,一台台造型古怪的机器被抬上了石台,这些机器看上去十分简陋,像是某种手工产物一样,古怪机器的中间有一个专门把人锁在上面的拘束架,而机器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都装着细长圆筒一样的事物,圆筒上挂着尖锐带有倒钩的刀刃,光是造型看上去就让人胆寒。
“呐喊吧,欢呼吧,这些罪孽深重的两脚羊将褪去这幅亵渎了主的外貌,以他们的鲜血和生命洗清罪孽。”
学者癫狂地舒展双臂,做出拥抱天空的动作,台下的皮包骨们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和热情,而台上维持秩序的皮包骨们则遵从命令将第一批瑟瑟发抖的幸存者绑在了剥皮机上。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们……”
看上去颇为年轻的男性被粗暴地绑在了机器上发出惊恐的求饶声,他使劲挣扎着,可皮带紧紧束缚着四肢,让他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不要杀我,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不杀我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情,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很多东西……”
学者闻声转过头看向他,然后挥了挥手示意皮包骨停下来,饶有兴致地问道:“比如呢?放了你有什么作用?”
他的举动似乎让男人看到了希望,后者顿时殷勤地说道:“我知道很多聚居地的情报,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到那些地方,那里也住着很多向我们这样的人,只要放过我,我能让你们获利更多……”
“你在说什么!”另一个被绑在机器上的中年男人怒道,“你这个软脚虾!你难道想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吗!”
“你闭嘴!现在人都快死了,谁还管那么多啊!”男人怒骂一声,转过头来看向学者时脸上布满了谄媚和讨好,“大人……您看,我有没有机会为各位大人效劳呢……”
“很有诱惑力的提案,如果把你留下来的话,恐怕也能获得更多的祭品,能为主献上更多的血祭……”学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仔细思考起来,男人眼中逐渐迸发出了生的希望,然而就在这时学者一声嗤笑,又把他从希望打回了绝望的深渊:“可惜,这些主都不在乎,启动机器。”
他挥了挥手,负责启动机器的皮包骨们顿时领命,按下了启动按钮,接着圆筒开始轰隆隆滚动起来,在男人绝望的惨嚎中,剥皮仪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