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下汴京城里最火的诗词,我想抄写几份,以后好拿出来品读。”
“哦?”盛长桢有些好奇,走过去拿起那几张纸。
《登北芪楼》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盛长桢一眼看去,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我给曾文鼎的诗么?
怎么传到了阿姐手中?
登北芪楼?
这是个什么名字?
这诗原名是登鹳雀楼啊。
这首《登鹳雀楼》,因为题目中的鹳雀楼不存于世,所以盛长桢把诗给曾文鼎时,并没有加上诗题。
如今却改头换面成了《登北芪楼》,让盛长桢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兰看了一眼盛长桢手里的诗,解释道:
“这是宝山先生的大作,听说是翰林学士曾文鼎代为发布的,曾学士还给它加了个诗题呢。”
原来曾文鼎看这首诗虽好,却没有诗题,终归不美。
他仔细斟酌,结合诗中的内容,推断出这首诗应当是在此世一处名为北芪楼的地方所写。
于是,他就自作主张,加了个《登北芪楼》的诗题。
原来如此。
盛长桢恍然大悟。
心中也有几分感慨,如此倒是两全其美。
明兰见弟弟看着诗句沉吟不语,以为他是被诗中才情所震撼,又接着介绍道:
“说起这位宝山先生,那可是现如今汴京城里头一号的大名人,他的两首诗词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听说宝山先生是位德厚才高的长者,快有九十岁了。
官家也十分赏识他,还要赐宝山先生当大官呢!”
“只可惜,”明兰说到这,有些伤感,“宝山先生志趣高洁,隐居不出,大家也都见不到他的真容。”
这传言还真离谱啊。
盛长桢听了,嘴角抽搐。
自己怎么就快九十岁了?
我明明还是个翩翩美少年好吧。
还官家十分赏识?
恐怕官家连宝山先生是谁都不知道吧。
至于志趣高洁,隐世不出,这倒是没错。
盛长桢并不想欺世盗名,把这些诗词的作者头衔揽在自己头上。
只是真正作者的名字在这个世界难以解释,就只能托以隐世高人宝山先生之名。
这市井流言,还真是有鼻子有眼,真料里头掺假货,让人无从分辨。
明兰拿过盛长桢手里的纸,在桌上轻轻抚平,道:
“这几张宣纸,可是我让小桃跑了好几家文房四宝店才买到的呢。”
宝山先生的诗词一经发布,就受到许多诗词大家的赞赏。
以曾文鼎为首的大家们,都称赞宝山先生的诗词是百年一遇,他们自叹不如。
消息一传出,这两首诗就遭哄抢。
文人骚客们纷纷点评赏析,揣摩学习宝山先生诗词中的深意。
就连许多勉强识字的普通百姓也以拥有宝山先生的诗词为荣,争相传抄。
还有许多人把抄录的诗词收藏起来,想要当成传家之宝。
一时之间,宝山先生的大名在汴京城红得发紫。
这几日,闹得汴京城的纸价都上浮了三成,就这还是货源紧缺,有钱都买不到。
盛明兰明显也是宝山先生的忠实拥趸,一聊起宝山先生就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盛长桢暗暗咋舌,我滴个乖乖,这宝山先生都成偶像明星了。
大周朝的崇文之风还真是浓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