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全此时已经看清了朱贵的真面目,知道他与郑昌是一丘之貉,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就往迎春楼中走去。
朱贵对赵宗全的冷脸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也还是跟了上去。
朱贵看到了赵宗全身后的盛长桢,盛长桢对他点头致意,笑容玩味。旁边地顾廷烨也是若有深意地对朱贵笑了笑。
朱贵有些疑惑,这位盛修撰何时进的禹州城?
但此时也不是发问的时候,朱贵只能暂时按下,紧跟着赵宗全,想要看看这位团练使大人到底要去哪里。
等看到赵宗全径直走向红色小楼,朱贵这才感觉不妙。联系赵宗全之前的脸色,朱贵脑中渐渐勾勒出事情的轮廓。
难道里头的是赵宗全的夫人沈氏?这郑昌竟然如此大胆,敢勾搭堂堂团练使的夫人?
赵宗全到了红色小楼外,门口郑昌的家丁们还想拦他。赵宗全冷着脸,身后的家将迅速出手,几下就把家丁们制服了。
盛长桢跟着赵宗全一行步入楼内,见到了大厅里的场景。
沈氏姐弟和郑昌正在对峙。
沈氏见了丈夫,积累的委屈和不安同时爆发,几步就朝赵宗全扑了过去,趴在丈夫怀里缀泣起来。
赵宗全拍着沈氏的后背,轻声安抚着。
沈从兴见自家姐夫来了,兴奋大叫:“姐夫,你可算来了。就是这个郑昌,想要轻薄我姐姐,你快拿下这个狗官!”
沈从兴看到了赵宗全带来的家将,此时可不是之前他以寡敌众的时候了。沈从兴指着对面的郑昌,一脸地不怀好意。
赵宗全闻声,吃人的目光朝郑昌扫去。郑昌眼皮一跳,心中竟生出惧意。
这个赵宗全平日里一幅庸碌无为的样子,郑昌还以为他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没想到他发起怒来,居然如此慑人。
郑昌连忙赔笑道:“赵团练,这件事都是误会,令妻弟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郑昌倒打一耙,引得沈从兴怒目而视,郑昌却是怡然自若,浑不在意。
赵宗全沉着脸,问道:“哦?如此说来,倒是从兴冤枉郑通判了。”
“不敢不敢,的确是本官孟浪了,或许言语间冒犯了夫人。本官愿赔礼道歉,还望赵团练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则个。”
郑昌到了此时还在狡辩,希望赵宗全能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一旁的盛长桢抚掌大笑:“厉害厉害,郑通判好犀利的言辞。这手颠倒黑白的功夫,着实令盛某佩服。”
“盛修撰?你不是在底下各县观政么,何时回来的,怎么李知州和我都不知道?孙宝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
郑昌感受到了盛长桢淡漠的态度,与出城前的客气判若两人。郑昌此时也顾不得眼前的赵宗全了,盛长桢诡秘的行踪更让他担忧。
毕竟郑昌身为朝廷命官,轻薄沈氏一事并没有真的得逞,赵宗全要是敢因为此事就杀了他,那他自己也要偿命。
赵宗全顶多也就是上报朝廷,参郑昌一本。郑昌在朝堂上也有关系,到时候在朝堂上打嘴上官司,那可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因此,单就沈氏一事,赵宗全实际上并不能拿郑昌怎么样,郑昌也就并不十分畏惧赵宗全。
但盛长桢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不曾入过矿山,却在大青县逗留多日。
最让郑昌怀疑的,是盛长桢离了大青县之后,居然故意隐匿行踪。派去监视他的孙宝也不见了,一路上的眼线也没有回报。
再加上盛长桢前后态度的改变,郑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才会这般质问盛长桢。
面对郑昌一连串的问题,盛长桢却是答非所问:“郑通判陷入如此窘境,居然还有空来关心盛某,盛某实在是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