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还算是包景年的师兄。</p>
此时夜已深，盛长桢和包景年干脆就在铁匠铺里对付了一晚。</p>
一夜无话。</p>
次日早晨，盛长桢和包景年向高大成告辞，离开了铁匠铺。</p>
……</p>
殷若虚买的宅子很大，安置下从临安带来的班底之后，还是显得有些空旷。</p>
殷若虚便又买了许多汴京当地的女使婆子等下人，大把银子撒下去，如今的殷府，倒是样样俱全。</p>
盛长桢和包景年来到殷府时，殷若虚早已等得心急了。</p>
昨日酒楼中，盛长桢只叮嘱他在繁华处购置一处店面，还要招收几位雕工老师傅。</p>
殷若虚听盛长桢说要在汴京开书坊，本能地觉得不靠谱。</p>
但盛长桢摇头晃脑地说着什么“山人自有妙计”“需些时间打造一样宝贝”云云，由不得殷若虚不信。</p>
当天，殷若虚就寻摸到了一家即将倒闭的书坊，其中雕工师傅也不缺，殷若虚便将其收购了下来。</p>
只是听着原店主关于书坊行业的描述，殷若虚对自己和盛长桢的合伙生意更不乐观了。</p>
竞争激烈，内卷严重啊！</p>
殷若虚这时已有了抽身的念头，但大家都知道这行的惨烈，没人愿意接盘呐。</p>
于是，殷若虚就只能这般空耗着。两日间，书坊都是入不敷出。</p>
一句话，纵横海波间的殷公子，被套牢了！</p>
“盛兄，你可把我害惨了啊！”盛长桢一进门，殷若虚就跟个怨妇似地，冲上来向他诉苦。</p>
盛长桢不动声色地躲开，作世外高人状，“殷兄莫急，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p>
殷若虚眼睛一亮，急忙问道，“盛兄把宝贝带来了？快给我看看！”</p>
“别乱摸！”</p>
盛长桢一把打掉他上下乱窜的双手，“带我去书坊。”</p>
“欸！！！”</p>
……</p>
殷若虚买下的书坊，名叫菊香书坊，坐落在在御街左面，附近繁花似锦，车水马龙。</p>
但菊香书坊却是个异类，门庭冷落，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p>
盛长桢等人进门时，店内一个顾客也不曾见，只有一个懒洋洋的伙计倚在门柱上，两眼空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p>
见东主到来，伙计立刻站直了身子，“东家吉祥。”</p>
“今日生意怎么样？”殷若虚问这话时，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p>
“今日成交两笔，都是笔墨纸砚，进项……，还不到二两银子。”伙计怯怯道。</p>
殷若虚回过头，目光不善地盯着某人，意思很明显：</p>
“听到了吧，咱们的生意就快黄了！”</p>
盛长桢还没说话，包景年却是搂不住他的大嗓门了，“我说殷兄呐，你急什么急啊？长桢这不是来了嘛，你就瞧好吧！”</p>
这憨货跟着盛长桢跑了几天，就是傻子也能琢磨出点味道来了。</p>
当然，盛长桢本来也想着没瞒他，模板做出来后，就专门给他开了个“印刷术发展小课堂”。</p>
因此，包景年此时已经知道了活字印刷的可怕之处，对还蒙在鼓里的殷若虚，那是相当地有优越感呐。</p>
“切，傻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