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齐衡这头犟驴,这回怎么就这么容易妥协了呢?
盛长桢思来想去,也只想到四个字:家族利益。
与整个齐家的兴衰存亡比起来,齐衡个人情感上的意愿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这是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共识,齐衡自己也是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
盛家那里,齐家已经被明确拒绝了,若是再错过了申家这个机会,齐衡的仕途便再难有什么起色,连带着整个齐国公府也会逐渐沉沦。
齐衡毕竟是姓齐的,便是再我行我素,又岂能弃家族于不顾?
盛长桢心中感慨,缓缓道:“如此也算不错。”
顾廷烨点头道:“说起来,这桩亲事还是齐家赚大了,申大学士马上就要入阁,齐衡有老丈人的提携,在陛下那里的印象也能改善许多,日后前程是不用愁了。”
……
送走了顾廷烨,盛长桢步入内宅,坐下提笔写了些文书。
张桂芬自告奋勇,要给丈夫磨墨,盛长桢笑着应下了。
红袖添香,人生美事,盛长桢总算也是享受到了。
张桂芬穿着上下一色的鹅黄色襦裙,外面套了件夹了棉的半臂,腰身纤细,动作中却显得充满了力量和弹性。
她卖力地磨着墨,忽的抬头问道:“相公,你当真在造新军器?”
盛长桢放下笔,抬手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张桂芬秀目含嗔地横了盛长桢一眼,说道:“外面都在打听,昨天隔壁陈员外家的李娘子还问我来着呢!”
张桂芬所说的员外,不是店铺招呼客人时所称呼的那种员外,而是虞部员外郎,是货真价实的七品官,员外郎陈松。
拙园广大,陈家和盛家说是隔壁,其实两家的大门隔着十万八千里,若不是刻意来往,平日里压根见不着面。
盛长桢搬来后,两家的女眷走动得倒是频繁,且还是陈松的夫人李氏主动贴上来的。李氏能说会道,又善于察言观色,往往能逗的张桂芬眉开眼笑。
这等夫人外交的手段,盛长桢心里自然是门清。他看张桂芬和李氏玩得开心,总归又没有什么坏处,也只是在张桂芬面前笑叹了几次罢了。
“她问你,那你是怎么回的?”盛长桢问道。
“自然是说不知道,妇道人家只知家中事,外事不问。我早就吩咐下去了,不许家里的人到外面多嘴。”
“做得好!”
盛长桢大感欣慰,一把将妻子搂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着揶揄道:“娘子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张桂芬受了丈夫夸赞,不禁脸颊微红,低伏在盛长桢怀里,轻轻扭动了几下身子,心中甜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