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把今日擂台上,施展出来的由“金手指”模拟出的特效场景,用儒术‘刻画’在了吐蕃王子的脑海中,往后只要他拿起金刚经,这段画面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至于他到底能不能领悟到什么,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该做的都做了,有没打包票。
而在吐蕃王子的视角,他的感觉可以堪称‘神奇’。在脑拍降临的‘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萦绕在脑海,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明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不禁想起,他那位传授他汉话的师父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
真的是这样一种感觉,这就是明悟。
“多谢。”吐蕃王子躬身行礼,这次他的眼中,满是崇敬。他现在知道,眼前这位大唐太子,高深而不可测,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把他当成是对手,都是一种亵渎。
“你且安坐,我与你的兄弟聊几句。”李牧示意了一下,小松赞干布同他一起上了二楼。
二人落座,李牧打量松赞干布,松赞干布也一直在打量着他。李牧开口问道:“会说汉话吧?你兄长一直说,你非常仰慕中原文化。”
“会的。”松赞干布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面演戏,他露出一个羞涩又有点紧张的笑,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想与我说什么?”
“你!”李牧伸手一指松赞干布的鼻子,用断然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你是一个人才,高原上的天骄!我看好你,决定助你一臂之力。”
“欸?”松赞干布一脸懵逼,他料想了千万种理由,怎么也想不到李牧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李牧勾起一丝笑意,心道,小样儿,能让你猜到,你不就拿捏我了么?
但他不愧是聪明人,反应非常快,赶忙道:“殿下,您或许不了解我们吐蕃的情况。实不相瞒,吐蕃王子有数十人,虽说都有继位的可能,但最终还是看母亲家里,我的母亲出身低微,从小我都不敢做此想。刚刚您见到的那位,是我的兄长,他的母亲和我母亲有一点亲戚,一直对我非常照顾,您如果想支持一位人选,他才是最合适的。”
“不,就是你!”李牧像是变身成了一个成功学讲师,鼓励起来了:“松赞干布,你不要小觑了自己。中原有句话,英雄莫问出身。有几个开拓之主出身高贵了?在我们中原的历史中,伟大的人物,那个不出身坎坷?”
“秦始皇,曾为赵国质子,险些死于归途。汉高祖,本就是一个小小亭长,年近半百,才斩蛇起义。他们的出身就高贵吗?如果以出身,限制了你的想法,那可是一大憾事了。”
松赞干布熟读中原经典,自然知道这些典故。他眉头紧锁,沉吟了一会儿,道:“太子殿下,请恕罪,非是我不识抬举,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会选择我?我自己真的没发现,我有哪里能强过我的兄弟们。”
“想知道?”
松赞干布重重点头。
李牧正色起来,道:“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只有一个。”
李牧起身背负双手,用后背对着松赞干布,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吐蕃王子数十,多是鲁莽之辈。有脑子的不多,喜爱中原文化的,唯独你一个。吐蕃自立国以来,就屡屡犯边,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都是心腹之患。”
松赞干布脸色微变,道:“太子殿下多虑了,吐蕃此番前来和亲,就是想结秦晋之好,往后大家化干戈为玉帛,边境就不会再有战事了。”
“是么?”李牧冷笑,道:“这样的话,骗一骗三岁孩童还差不多。如果你所言都是真的,那你告诉我,吐蕃近几个月,频繁调动兵马是怎么回事?松洲边境,为何会有大批兵马活动?若我所料不差,最迟明年正月之前,吐蕃就要兵犯松洲!”李牧转过身,看向松赞干布的眼睛:“孤是否说中了?松赞干布,你敢说是假的么?”
“这……”松赞干布冷汗淋漓,他倒是很想否认,但是他额头上的汗珠出卖了他。李牧非但言中,而且句句不差,完全属实。他不敢相信,大唐的情报工作竟然做到了如此境地,对吐蕃境内的一切情况,如观掌纹。
这简直太可怕了!难道在吐蕃境内,也有大唐的细作不成?
李牧看到松赞干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其实也没法不对,在游戏里,高阳公主招婿之后不久,吐蕃就又兵犯松洲了。这一场仗,是牛进达领军,双方都打的非常惨烈。打仗,吐蕃兵是远远不如大唐兵的,让大唐兵减员的最大缘故,是高原反应加上瘴气,死亡了数千人,比战死的还多。
而这场仗最根本的原因,非常让人无语。
原因是,吐蕃经过分裂合并,产生了很多沦为奴隶的战俘。而今年呢,吐蕃青稞减产,粮食没有那么多。几个大奴隶主一合计,养着这些奴隶还得吃饭,不如让他们去打松洲,若能抢点东西更好,抢不了东西,至少也能把这些奴隶‘消耗’一些,节省粮食。
吐蕃敢这么做,完全就是有恃无恐,因为他们知道,大唐是不可能大举入侵吐蕃的,所以就算是进犯松洲,到时候大不了道个歉,写个国书,认个怂,基本也就过去了。
饶你奸猾似鬼,也不是我这个穿越者的对手。
“话呢,不妨敞开了聊。吐蕃对大唐来说,实际上算不得对手。你来长安也看到这景象了,不客气的说,如果两国死战,最终死的一定是吐蕃。但为何大唐从不这样做?只有一个愿意,吐蕃如鸡肋,食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