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龙骨的木材要求高,这批木材比荆胡北路那里来的要好,比福建路的更好。”
算算这木头的收益也是很惊人,原始森林的木头本来就是免费,无非砍伐运输的费用,一路二十多天,二十多万贯的生意就做好了。弄得陈嘉心里也是痒痒的,特么为啥那片森林不是自己的?暴利啊!
抬眼看见辽人旁边还站了几个服装有些差异的汉子,甚是雄壮,便问:“那几个人干嘛的?”
韩林转眼望去,回头笑道:“他们是山里部落的人,这批木头就是他们砍伐的,头人不放心,让他们一起跟下来。他们第一次下海的时候都吐得不成人形了,现在几次下来也适应了。”
“他们卖给辽人,辽人再卖给我们?”
“是的。”
“他们一根木头卖多少钱?”
“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五贯钱吧。”
卧槽,这帮黑心辽人,怪不得人家要造反。
“你叫他们几个过来,你会说他们的话么?”
“不会,都是那边一个辽人做通译。”
“叫通译也过来。”
韩林跑去和辽人说了几句,那十几个辽人惊讶看过来,当头一个就小步跑了过来,行了个宋朝的礼仪道:“契隶翰拜见安抚使。”
“契隶翰?你是辽国人?”
“对,长公主手下办差,专门做木材生意。”
原来黑心贼就是萧蔷这个丫头。
“做木材生意的有几家?”
“六家,南北院大王,长公主,耶律大将军,内伺馆,还有就是皇后。”
都是聪明人,最好的生意被顶级权贵给瓜分了。
“你们运来几批了?”
“今年第一批,每年只有三四个月有南下的海流,所以最多放六批下来。”
“每批都是一千多根?”
“五六千根吧,卖给榷场、河北东路,淮南东路和江南东路一共三十多家造船坊。”
“他们吃得下这么多?五六千艘船呢。”
旁边老师傅说道:“今年造船的人多,而且里面还有不适合做龙骨的,合适不合适要三个月半年以后才知道,变形大的就不行了。。”
陈嘉是外行,所以说了外行话,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问道:“三四千没问题吧?”
老师傅点头道:“没问题。不过龙骨难得,所以每一家船坊都会储存一些,其实最好的木头是暴晒一年到二年的,而且一旦要做龙骨,中间就不能下雨,这中间也是有损耗的。”
好吧,转移话题,再说下去就属于杠精了。
光木材这一项,辽国顶级阶级就能赚几百万贯,整个大辽一年收入才一千多万贯啊。
好在榷场一年也能进账一千万贯,他们攻击大宋的欲望更低了,为啥?一打仗一千万加上他们这种巧取豪夺几百万,将近贰仟万没了,谁负责?
想到此处陈嘉的心里都乐开花了。
那几个异服男子在韩林的带领下也过来了。
陈嘉详细问了他们伐木的过程,以及他们现在的生活状况,发现被压榨的情况还是很严重,这大辽属于狗改不了吃屎。
其中一个汉子引起陈嘉的好奇,此人身量巨大,肌肉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就像绿巨人一样,猛将啊!要是军队里有这样一个打前锋,简直是所向披靡。
“你叫什么名字?”陈嘉示意通译传话。
“巴黎不是大乌鸦。”
好吧,你的名字真的很有意思,就叫你大巴黎吧。
“大巴黎,也没有兴趣留在我这里?每个月给你三十贯。”
大巴黎呆住了,不是因为钱多钱少,而是他算不清三十贯到底是多少。
特么的,愚蠢的人类啊。
陈嘉叫人拿来三十贯给他看,他依旧搞不清多少钱。
钱给多了啊,头痛。
心里正犯愁,发现远处有一个人推着三石米和一些食材往里走,立马喊住他,拉着大巴黎比划,这样的十五辆车,还没有数到五呢,这家伙眼睛已经亮得吓人了。
然后巴拉巴拉说了一通,通译说;“他的意思是要一家都来。”
“来,都来,一家人都来,亲戚朋友都来,一族人都来都行。”
“契隶翰,这事就交给你,他愿意带多少人都行,多少时间过来?”
“一个月。”
“成,给你二百贯,人带来再给你二百。”
契隶翰欢喜得要跪下来磕头。
“辛三郎,把你的腰刀给我。”辛三郎赶紧解下腰刀。
“大巴黎,送给你。”陈嘉将腰刀递给大巴黎。
旁边几个异服汉子眼睛里都是羡慕,陈嘉见状,索性一人一把,几个汉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那些辽人也是羡慕得不行,送一个也是送送一群也是送,可是腰刀不够了怎么办?
“三郎,你回家去拿他们几个人来的,一,二,三去拿十六把送他们。”
辽人有会大宋话的,都高兴得挑起来。
辛三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嘿嘿嘿,能赚到一员猛将,几十把刀算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