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此时尚不知方七佛回归的事情,他接到武松的来信,他们在黄岩与吕师囊正面一战,将吕师囊六万人马打掉一半,迫使吕师囊退守台州,坚守不出。
坚守不出这种事情就很讨厌,攻城吧消耗太大,不攻城吧后背不稳,乃军之大忌。历史上只有美国人曾经在二战时期在太平洋战役中采取过蛙跳战术,前提是日本已经没有了海军军舰,岛上的日本军队只能坚守孤岛。
陈嘉要是不知死活也避实就虚,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等一下,避实就虚是什么鬼?一个亮光在陈嘉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怎么都抓不住。
在大帐里面憋了半天屁,硬是没想起来那个亮光是什么。想多了头会痛,于是便信步出去散散步,顺便视察一下营寨。
军营里面的士兵们因为战时不用训练,所以一个个闲得不行,有坐一起吹牛打屁的,有聚在一起干架比武的,也有低着头闷声下棋的。
自从陈嘉看到实战单挑的残酷,他才知道自己以为进步神速的武艺其实还是很扯淡的,估计能与胡铁城干一架不输已经算好的了。所以顿然对打架比武这种事情就没了兴趣,看见一堆人挤在一起下棋,他也有了兴致,围上去观棋。
一个士兵考虑再三,将車直接下到对方底线,准备给炮做架子,旁边一人耻笑道:“你拿車给炮做架子,不是有病么。”
其实車给炮做架子也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那是在残局时候常用的手段。
陈嘉眯着眼看着棋,看啊看就入了神。对啊,开局用車做炮架子不是有病么?那車干嘛去呢?当然去扫荡了啊。
王贵眼瞅着陈嘉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仿佛一团烈火在燃烧,心里有点没底,用肘捅捅韩钰。
韩钰也在津津有味看棋呢,感觉有人捅自己,抬头看去,见王贵使劲朝陈嘉努嘴巴,于是又将视线转到陈嘉身上。
此时的陈嘉已经神游太虚了,眼睛虽然看着棋盘,可他脑子里全是地形图,大大的地形图。
韩钰懵逼,他从未见过陈嘉这个神情,心里不由得有些慌,朝王贵看看,意思:这什么情况?
王贵摇摇头,他跟陈嘉三年多了,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表情。又不敢喊,于是使眼色让韩钰看着他,自己则拔脚去大帐找荀程去了。
荀程赶来的时候,一副诡异的画面让他也大吃一惊。
陈嘉还是保持围观的姿势,旁边的人都胆战心惊地望着他,一动不敢动。下棋的两个小兵也都低着头不敢动作,估计冷汗都出来了吧。
荀程想了想,心里大概明白了,这是陈嘉想事情呢,神游太虚。于是做了个大家都不要动的手势,自己则坐在小板凳上静等陈嘉清醒。
大概过了足有半个时辰,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的陈嘉才在身体极力抗议下清醒过来,见大家都跟木偶一样看着自己,顿时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揉揉腰,笑着说:“对不住啊各位,想事情想入迷了。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一转头见荀程也在,欢喜地上去拉起他:“走,我要好好和你商量一下,王贵,你叫各营将官都来大帐议事。”
大帐里,陈嘉指着地图讲述他刚才的想法。
“我们战力强,人数少,所以当初我们选这个地方做决战战场,主要还是顾忌到他们人数太多的问题。”
“可是前天这一仗,彻底让我看清了他们的实力,于是就有点后悔,蛮好找一个开阔地一战胜之,省的现在一口口吃。”
“刚才我看棋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办法,叫避实就虚,关门打狗,前后夹击,大迂回战略。”
众人都听懵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一个办法?这都好几个办法了好不好?另外大迂回是什么鬼?
现在的人还没有总结到大迂回战略的高度,战术都没有。
所以他们听得云山雾罩的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