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转头看见西面不远处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仿佛很多人正在救火。
眼前已经接近冬天,天干物燥,走火也属正常。
于是陈嘉正准备举步,却看见姚平仲怒眼圆睁,手中长枪闪电般便刺了过来,陈嘉前面的韩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惊愕中长枪从他肩头掠过,散开的红缨披打在他脸上,顿时起了几个红印。
只听“咣”地一声脆响,陈嘉发出一句“啊”的声音,便没有了动静。
韩钰顾不得怒斥姚平仲,惶急转身,却见陈嘉已经俯身地上,两个亲卫正扑在他身上,另外两个亲卫举着盾牌,腰刀已经出鞘,贴着盾牌指向房檐。
这些人在一起训练了已经好几年了,彼此非常默契。一见那两个亲卫的动作,韩钰立马明白他们的意思,立刻朝散立在周围的亲卫下令,“一队检查房屋房顶,二队护着经略退到外面去,三队在这里策应。火枪准备,凡有可疑立刻开火。”
两个扑在陈嘉的亲卫起身将陈嘉搀扶起来,大盾护在两边,韩钰将手中大盾举过头顶,护在陈嘉前面。
“经略,跟紧我,我们先撤到外面去。”
陈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语道:“一会让所有人退出去,平仲,你去叫人将这里全部包围起来。”
姚平仲朝自家兄弟使了个眼色,眼见陈嘉已经被众多亲卫保护起来,转身便朝外跑去。
等众人护着陈嘉站在院子外的空地上,韩世忠等人也都赶了过来。
王德大老远见亲卫们将自家院子团团包围,个个脸色凝重,如临大敌的样子,立马就晓得出事了。
眼见陈嘉站在几个亲卫中间,应该是安然无恙。于是举起大刀,便一头冲进
院子,嘴中还大喊:“啥情况?哪个跟老子说说。”
院子里的亲卫都举着火枪瞄准四周,却是没人搭理他。
一个亲卫队长警惕地举着枪靠了过来,“王德,别大呼小叫的,我们正在找刺客。”
王德环眼圆睁,手中大刀一振,便举步往屋子里面走去。
折可存见王德往屋子里走,心里担心他的安危,将手中长枪扔给亲卫,拔出腰间长剑就跟了进去。
王德从一个小兵一路升到都指挥,那是生生靠一刀一剑杀出来的。别看他模样粗矿,却并不是鲁莽之辈,否则绝对活不到今天。
当他一脚踏进屋子,沙场沥血养出的警觉觉察到了危险,本能将大刀护在脸前。他全身披甲,刀枪难入,唯一的弱点就是只有护鼻的脸部。
“当当当”三声脆响,王德觉得举刀的手一麻,险些把握不住。当即也不畏险,斜着跨了几步,手中长刀便前砍了出去。
大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同一道明月,闪耀着妖艳无匹的光芒,将房间照得雪亮。
刀锋所到之处,一个蒙面灰衣人卷缩在墙角,只见他轻巧一滚,便闪出了刀锋所及之处。
当他身形微顿之时,一把长剑如同一条毒蛇般刺向了他的咽喉。
灰衣人手中一闪,一把短刀出现在他手里,及时架住了长剑。
折可存的武艺在西军都是首屈一指,家传长枪技艺无双,剑术一样精湛。只见他手腕一转,长剑一跳,又刺向灰衣人的面门。
显然这一招出乎灰衣人的意料,情急之下,灰衣人一个虎扑,就向门口窜了出去,长剑也随之落空。
灰衣人的身形刚到门口,一只大脚迎面踹来,灰衣人闪躲不急,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脸上,顿时鼻血飞溅,身形倒飞出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灰衣人吃痛之下,脑子依旧非常清醒,手中短刀连连挥出,迫使韩世忠收回脚,站在了门口。
王德移步到灰衣人一旁,一刀便砍了下去,眼见灰衣人就要身首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