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倒是兄弟情深,这损招你也教的出。得了,先记上吧,集合队伍出发成都,唉,希望李震一家来得及逃出来。”
李隐是真的恨铁不成钢,这李德陈十四什么都好,作战勇敢,为人憨厚,就这见不得财物的臭毛病……
其实真不能怪他们,岭南是什么地方?穷得叮当乱响的穷山恶水,这些人在老家几乎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从小就养成了习惯,啥东西都往家里搬,一时半会真的还改不掉。
李德算是岭南豪门了,可他也没法约束部下不见财起意。
大军一路向南,所过之处当地官府纷纷投降。
部队行军到巴西的时候,卢俊义率军赶了上来,原来溃军逃到仙女关后,守军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两面夹击的窘境,索性一早就开关投降了。
两军合兵一处,行至汉州,遇到了前来迎接的李震和梁湘云夫妇。
“啊呀,某治军无方,差点害了李参军,还请饶恕则个。”
李隐见面就道歉,又是作揖又是道歉,李震夫妇倒是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
“若不是李帅派人告知,我夫妇哪里能到此迎接王师呢?说起来还是李帅救了我一家老小。”
卢俊义在一旁笑道:“都是自己人,别那么见外。走走走,先去县衙,别站在这里晒太阳了。”
为啥卢俊义和李隐对李震夫妇如此客气?那还不是看在二夫人王薇的面子。
说起来这李震和梁湘云的婚事还是陈嘉促成的,为此可是花了十几万贯呢。李震和梁湘云对陈嘉的感激是真挚的,加上此次能立功,就有调回京都的机会,所以李震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帮助卢俊义和李隐。
众人在县衙坐定后,李震便把成都府里的情况做了介绍。
“曹蒙的军队在两天前路过此地,人数大约一万多人,看上去很是疲惫。”
李隐看看卢俊义,见他依旧一脸笑容,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惭愧。多好的机会,如果把藤甲兵放在第三道,曹蒙插翅也难逃。
“成都府的部队主要都是原来的乡兵,大约二万人,基本上没啥战斗力。曹蒙的部队才是原来的厢军,战斗力比乡军稍好一些。”
卢俊义正色道:“李参军,成都府城防坚固,攻城必定旷日持久,军队伤亡也大,有没有别的法子能破城的。”
李震微微一笑,“某跑到此地迎接王师,就是为了这个。成都知府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的儿子正是乡军统领。我在出城前已经与他约定,只要我大军一到,他便打开万里桥城门。”
卢俊义和李隐开心之余,却对李震肃然起敬,这人在生死关头,依旧有条不紊将后路安排好,可见这人能被童贯看中,不是没有原因的。
“大军驻扎北面,然后派一支部队绕道南门,也就是万里门。只要南门一下,成都府就算破了。”
卢俊义拊掌大笑,连声叫好,笑声甚是酣畅淋漓。
拿下成都府以后,他卢俊义才真正坐稳河东军第一人的交椅。
大军修整一日后,在次日傍晚到达成都城下二十里出下寨。
童贯今年已经七十多了,身体早就不复当年。多年的军伍生涯让他患上了不少慢性病,特别是膝盖。
成都的湿冷空气,让他原本时好时坏的膝盖一直在隐隐作痛,所以他现在卧床不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此战非你之过,可恨那李震,居然假传军令,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童贯几乎窒息,在侍女的安抚下,好容易才恢复正常。
“楚国公,如今河东军兵临城下,我们又该如何?”曹蒙现在也是矛盾至极。论军力他心里很清楚,压根不是河东军对手,这成都府早晚会破。逃跑吧,天下之大,无处可逃。
童贯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再也没有了西军时候的威风八面,如今已是病卧床榻的垂垂老者,不用河东军动手,都不晓得他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