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突然上门,带给陈嘉一个惊人的消息,相州知州韩肖胄死了。
“大帅,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这个东西。”柳如风从随身的箱子里面拿出一块蓝色手帕。
陈嘉接过来展开一看,瞳孔猛然一缩。
蓝色手帕上写着四个红色大字,叛逆者死。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显然这四个字是用血写就的。
“这是韩肖胄第六房小妾的,她一同也死在床上。二人赤身裸体,浑身上下没有伤痕,体内也没有发现剧毒。小妾死状安详,仿佛在睡梦中死去,而……”
柳如风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韩肖胄仿佛受到了惊吓,双眼圆睁,目中满是惊恐,仿佛是活活吓死的。”
放下手帕,陈嘉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韩肖胄上次来拜见陈嘉,算是代表权贵与陈嘉修好。陈嘉也考虑与权贵阶级翻脸容易,造成的祸乱必然不小,所以连刺杀赵福金的事也不追究了。
权贵阶级付出的代价就是将田地分给族人,多出来的要么缴纳重税,要么按照市场价格卖给朝堂,或者捐给学堂,比如赵福金的韩王学堂。
很大一部分权贵都选择了捐给学堂,赵福金就接收了大约六万多亩地,这样也解决了学堂的资金来源,总比一直靠人募捐要牢靠多了。
现在看来表面的和谐都维护不住了,有些人耐不住性子跳出来搞事,居然出手就是一个知州,大宋顶级权贵,大手笔啊。
“大理寺,皇城司都派人勘验了,找不到任何线索。”
陈嘉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窗外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十几个亲卫正在巡弋。
思虑良久,陈嘉方才下定决心,回身吩咐道:“立刻启程相州,这一次我不能再退了。上次公主被刺我没有追究下去,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不知死活……看来有人以为老子手上的刀喝血太少了。”
柳如风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心里忐忑不定。
陈嘉的风格他太清楚的,表面越是平静,搅起的风暴就越大。
相州韩府,占地面积足有三十多亩,庭院相连,屋鳞次比,不愧是大宋顶级豪门。
陈嘉一行人的到来,让本来就被悲伤笼罩的韩府,多了几分惶恐。特别是三千亲卫军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
韩肖胄的卧房里,光线不是很充足,几样家具一张床,诺大的房间显得空空荡荡。
陈嘉大致看了一圈,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便朝董方亭点点头,眼睛看向房梁。
董方亭的轻身功夫非常好,不过在墙上点一下,双手就攀住房梁翻了上去。
上面光线极暗,下面有亲卫点了一个灯笼递了上去。
只是一照,董方亭便看见梁上有痕迹,仔细勘验后便跳了下来,“梁上有人呆过,看痕迹时间还不短。”
一旁柳如风见状,心里暗自惭愧,他也想过梁上会藏人,但是见大梁很高,便想着一般人上不去,于是就疏忽了。
“大帅,我发现了这个,您看看。”
董方亭摊开手,手心里赫然是一根黑色的丝状物。
陈嘉取过来凑在窗前仔细看了几眼,脸上表情渐渐凝固,“应该是苏杭丝绸。”
苏杭丝绸是出口到日本的高档货,大宋的价格也是高的吓人。这人居然穿着黑色丝绸,应该是个有钱的主。
凶手是权贵一系已经确定无疑了。问题在于这个线索会不会有人故意留下的?看多了悬疑片,陈嘉对很多事情都习惯拐个弯去想,有心理准备总好过直白理解,这也是这几年在朝堂混迹总结的经验教训。
“他们的尸体呢?”